日中时分,童天盛正打算以外出买菜的名义出门和暗线碰头,没想到大门一开,三个陌生人蹲在家门口,旁边停一辆黄叶菜铺底的木车,其中一姑娘看见他满脸惊讶,“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我家出来? ”
童天盛第二次听见这个问题,耐闷道:“你又是哪位?我可没听说过家主人有家不进,要守门口堵里面人出来的。”
南宫羌退后一步,抬头看上面的雀替,是她用专制药漆涂红的颜色,整条街只有她家的雀替暗红藏金。
街另一头,收到南宫羌露面的消息,田十一马不停蹄往回赶,碰上南宫羌和童天盛在门口吵架。
要是声音再大点,恐会引来巡视的府兵。
眼看日头西落,大爷受家中妇人所托,得送两位进家门方能安心离开,大爷分神看景时瞄到街角出现的月白身影,忙招呼:“十一,快来,这男人不知从哪冒出来,住进你家了!”
南宫羌回头,顶着一张小脏猫的脸,“十一!”
田十一捏了捏鼻梁,忽然觉得这丫头不在挺好的,起码清净。
童天盛听招呼声,大概猜到这位伶牙俐齿的乞丐姑娘是他的另一位房东。同时出现两名女子,很难不往府兵的搜捕对象上想。他和季向南也不是没怀疑过,但这两位形迹可疑的房东除了女子身份,与画像之人毫无相似之处。
纸上相貌平平,而面前两人,饶是阅女众多的童天盛都不得不感叹她们胜过人间无数。
注意到隐在角落的女子,田十一先将她推进院中,又给了大爷一锭银子,大爷推脱不要。
“劳你将阿羌和她的同乡阿姐送来,这钱务必收下。”
旁边的童天盛看得眼馋,田十一使上脸色才将钱给出去。
童天盛忽然觉得这菜也不是非买不可,在大门合上前一瞬溜进门后。
直到院门彻底合上,南宫羌她们才算真正安全。
南宫羌奇怪田十一对童天盛进门的反应,她似乎并不惊讶他在家中,难道宅子真易主了?又或是她回趟家受到刺激,决定以身试男色?可这人品相一般,怎么看都不顺眼。
童天盛发现那个叫“阿羌”的女子一直盯着自己,所到之处无不被女子追捧的童公子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十一,他是谁?”
“租户,我把西厢两间卧房租给他和另一个人。”
童天盛露出标准笑脸:“我叫童天盛。”
南宫羌:“另一人也是男子?”
田十一点头:“是。”
南宫羌将手贴在田十一额头上,“你上次生病将脑子烧坏了?”
田十一挪开她的手,解释道:“是宋平见你我一直不回企图将房子二租,被我抓个正着。府兵到处拿画像查人,如果一直没抓到人,落单的孤女最容易被拉去顶锅,我留他们只是为掩人耳目。”
在苏州住那么久,清楚知府的府兵是什么德行,田十一留人便有借他们应付府兵的考量。
南宫羌重复田十一的话,显然不太信,“只为掩人耳目?”
旁边还有人在,田十一选择避而不答,带她们去后院,二人洗浴后换上干净衣裙,田十一在书房等她们。
一入书房,女子扑通下跪,将同行的南宫羌吓一跳,田十一离座扶人。
“佟娘子何必如此。”
此女正是苏州知府被贼人掳去的夫人,佟月如。
季向南和童天盛其实猜对一半,却不知南宫羌精通医理,习得一手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