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这位公子姓季?”掌柜上下打量季向南。
田十一:“禾子季,有什么问题吗?”
掌柜摇头:“没有,我这就去为二位上茶。”
后院,掌柜去茶室取私藏的茶饼,与旁边烹茶的人闲聊两句,“少东家在前面用饭,带了一位姓季的公子同行,她认出我了。”
“季?”
“禾子季,看着与画像上的人有几分相似,可要传信去京都?”
入秋天冷,那人腿上盖一条厚重的毛毯,思忖道:“既与少东家同行,不必告知京中。”
“但卫国公托朱雀卫寻人,若久无消息,难以交差。”
“挑些无关紧要的内容送回去应付,就说在扬州疑似看见世子,切不可提及少东家。”
“知道了。”
“还有这些折子一并交给少东家。”
茶炉旁堆了厚厚两沓。
掌柜诧异:“都给?”
“上面的意思是近期由少东家全权负责江南事宜,扬州水深,少东家来的少,不太了解,多看点折子,有备无患。”
“行,知道了。”掌柜转了转眼珠,走出房的步子又退回来,问,“待会需要我为你引见少东家吗?”
“我一个糟老头就不去叨扰少东家了。”
厢房内用完饭,掌柜新泡了一壶龙井送来,与茶一起的还有两沓账本。
“那么多?”
“少东家难得来一次扬州,这些是近十年的账本,劳少东家费心。”
田十一知道这并非真的账本,当季向南提出帮她搬回住处时,被她一口回绝,“我留在这儿看,季公子茶喝了,饭也吃了,时间不早,该回去了,忠叔,帮我送客。”
语速之快生怕又让季向南钻到空子留下。
腆脸上楼喝茶已经用去季向南所有力气,自然找不出其他借口留下。
掌柜送季向南下楼,眉宇间很是慈祥,“冒昧一问,公子的名是?”
“季子木。”
“……好名字。”好得如同一个生怕别人不知是假名的好名字。
“先生谬赞。”
“诶,市井小人,当不得季公子一声先生,公子叫我老忠就行。”
季向南从善如流喊了一声忠叔。
老忠又旁敲侧击地问:“不知季公子与我家少东家是如何认识的?”
“巧遇。”
无形中,季向南把天聊死,老忠于楼外目送季向南离开,待人消失于街角,老忠双手互插入袖中,悠然道:“巧遇,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都是缘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