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得到母亲的认可也一样欢喜。”
唐昭儿端详着陆子衿,越看越有唐夫人的影子,不禁感慨道:“你跟我阿娘还真有些相似呢。你说是不是,阿娘?”
唐夫人笑而不语,眼神中却满是欣赏。
郑墨瑶与万姨娘带着侍女们朝着唐夫人走来,万姨娘、郑墨瑶笑意盈盈朝着唐夫人行礼。陆子衿、唐昭儿、郑墨瑶彼此行礼,唐昭儿对郑墨瑶显得有些敷衍。
万姨娘见唐夫人神采奕奕,不禁喜笑颜开:“姐姐今日好心情啊!”
唐夫人淡然一笑,说:“园中梅花开得正是时候,昭儿又回来了,便出来走走。”
郑墨瑶望向唐昭儿,知道她不喜自己,强颜欢笑:“妹妹回来也不告知一声,我好来看看你。”
唐昭儿不以为然的瞥郑墨瑶一眼:“大嫂别这么说,我可不敢劳你大驾。听说元正夜那天,你把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了?是不是嫁给我们唐家,后悔了?”
郑墨瑶嘴角抽动,一脸尴尬的解释道:“我只是喝……喝多了……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唐昭儿一副看穿郑墨瑶的样子,撇嘴一笑:“是不是,你心知肚明。”
万姨娘在一边替郑墨瑶解围:“墨瑶所说也是事实,咱们唐家现在的境遇,别说我们了,连府里的下人们都有同感,发发牢骚也没什么不妥。”
唐夫人干咳一声:“难道大家都在一起,别为了一些小事再生出许多不快。你们看看这园子里的风景多好,何必煞风景呢?这梅花开得甚好,让我不禁想起一首诗来。”
唐夫人看着花圃中的菊花,不禁吟诵起来:“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唐夫人沉吟着,后面的诗句却想不起来,不由尴尬的说:“人上了年纪,记性都不太好了。”
唐昭儿挑眉望向郑墨瑶,说:“大嫂不是自小就读私塾吗?可记得后面的诗句啊?”
郑墨瑶看着唐昭儿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禁有些尴尬:“我……那么多梅花的诗句,我哪能哪首都记得?”
唐昭儿又转脸望向陆子衿,笑着问:“你可记得这首诗?”
陆子衿看一眼略显窘迫的郑墨瑶,摇摇头:“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唐昭儿笑着安抚道:“没事,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
郑墨瑶看着唐昭儿对陆子衿体贴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
万姨娘意味深长的看着唐夫人和陆子衿,一目了然。唐夫人对陆子衿的器重的程度远比她想象的更高,对陆子衿也越发和颜悦色。
陆子衿、唐昭儿搀扶着唐夫人回到明月堂,三人坐在花厅小憩。孙妈妈又让人上了茶点。
唐夫人斜依在一个方枕上,看着陆子衿剥开橘子,问:“我明明看见前两日你默写那首诗,为什么要否认?”
陆子衿被唐夫人点破,不禁歉意一笑,说:“原来母亲已经洞悉一切。我不是要拂母亲和姐姐的兴致,只是不想让大嫂有所不适。”
唐昭儿吃着茶点,说:“你还护着她?她恨不得你在所有人面前难堪呢。”
唐夫人看一眼唐昭儿,脸色微微一沉:“昭儿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不管怎么说墨瑶毕竟是你大嫂,不可这样无礼。”
唐昭儿不服气的说:“阿娘,我不是无理之人,大嫂为人处世只顾自己,私心太重,若非顾及大哥的面子,我……”
唐夫人打断唐昭儿的话:“你这直言直语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越说越没有规矩了。”
唐昭儿见唐夫人不悦,也不再继续,不情愿的回一句:“知道了,阿娘。”
唐夫人看着陆子衿,嘘一口气:“你能顾惜别人的感受而不妄自菲薄,这点难能可贵。墨瑶虽比你大,却没有你的气度与宽容,你凡事不必与她计较。”
陆子衿点点头:“是,母亲。”
郑墨瑶一脸愠色走进房间,唐凌风正在擦拭宝剑,看到郑墨瑶气呼呼的模样,问:“你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
郑墨瑶愤懑的嘟囔着:“我越来越搞不懂婆母了!她什么事情都向着陆子衿,眼里还把我当唐家长媳吗?”
“我当什么事呢。这点事情值得你生这么大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