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狂风如猛兽般肆虐,将唐凌风的声音瞬间吞噬。唐明淮凝视着眼前风沙漫天、战况混乱不堪的景象,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断。他当机立断,向身旁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心领神会,如离弦之箭般快步走到铜锣前,双臂用力,敲响铜锣。急促而尖锐的锣声在战场上回荡。
唐凌风听到锣声,心中虽满是不甘,那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躯都透露出他的不情愿,但军令如山,无奈之下,只能率领士兵们撤回营地。
此时,唐瑾川正带着一队人马,如同离弦之箭般紧紧追赶着那贺鲁特。那贺鲁特不时回头张望,脸上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寒星,带着一丝森冷。
草原地势复杂多变,危机四伏,对于不熟悉这里的唐瑾川来说,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沼泽,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唐瑾川望着茫茫无边的草原,那广袤的大地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此时那贺鲁特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突然,一个士兵惊恐地指着唐瑾川的马匹,大声惊呼:“少将军!”
唐瑾川顿时感觉马匹正在缓缓下沉,他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士兵们见状,惊慌失措,纷纷欲下马营救。
唐瑾川立刻喝止,声音如洪钟般威严:“别管我!都稳住!”
床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夜的叹息。陆子衿陷入了沉沉的梦魇之中。梦中,唐瑾川浑身是血,那殷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却朝着她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却又带着一丝诀别的忧伤。随后,他转身缓缓离去,脚步沉重而缓慢。陆子衿心急如焚,拼命在后面追赶,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可唐瑾川却仿佛没有听见,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陆子衿猛地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眼神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恐惧。
锦苑听到动静,急忙起身,披上衣服,端着烛台匆匆来到床前。她轻轻揭开床幔,看到陆子衿一脸冷汗,被吓了一跳,声音中带着关切:“小姐,您怎么了?”
陆子衿惊魂未定,抬手擦去脸上的冷汗,缓缓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虚弱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二郎满身是血。”那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担忧。
锦苑深知陆子衿对唐瑾川的担忧,心疼地将烛台放在一旁的角桌上,上前抱住她,轻声安慰:“小姐,只是个梦而已。人家都说梦都是反的,咱们姑爷肯定平平安安的!”
陆子衿的心仍在剧烈跳动,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让她久久无法平静:“现在几更天了?”
“三更了。”锦苑回答道。
陆子衿极力平复着心跳,神色忧虑地说:“天亮之后,让墨风去驿站看看,有没有前方战事的消息。”
锦苑连忙应道:“好,我知道了。小姐,天还早,您再睡会儿吧。”
陆子衿摇了摇头,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唐瑾川的身影,那熟悉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我睡不着,想起来走走。”
锦苑无奈,只得搀扶着陆子衿下床,拿起一件镶毛披风,小心翼翼地将她包裹严实。陆子衿推开门,站在廊下,望着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圆月,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双手合十,默默在心中祈求唐瑾川平安无事。
天亮后,锦苑按照陆子衿的吩咐,让墨风去驿站打探消息。陆子衿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房,手里捧着暖炉,脑海中一直想着唐瑾川。距离上次收到来信已经过去十天了,按道理也该有新的消息了。锦苑担心陆子衿一直胡思乱想,便说起粥棚那边的事情。
“这两日,小姐没去粥棚。您都不知道月如小姐有多能干,她一点都不像世家出来的娇小姐。顾大哥又进了好多米,还有很多流民自发来帮忙,省了不少力气呢。”
“有月如和北城在,粥棚那边我倒是能放心不少。”陆子衿轻声说道,脸上却难掩疲惫与惆怅。
“小姐,咱们出去走走吧。出去散散心,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心情也能好点。”锦苑走到陆子衿面前,笑着提议,“扶风城有好多美景,还有很多美味的小食……”
陆子衿打断了锦苑的话,神色黯然:“我知道那个梦不能当真,可我心里慌得厉害。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让我患得患失,静不下心来。”
“总归只是个梦,当不得真的。”锦苑看着忧心忡忡的陆子衿,心中满是担忧,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
陆子衿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我太想念二郎了。你说得对,我不该一直坐在家里胡思乱想。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去粥棚看看。”
锦苑见陆子衿终于有了点精神,欢快地应了一声:“是,小姐。”
锦苑搀扶着陆子衿正要往外走,墨风突然急匆匆地走进房间,一脸惊慌,神色慌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怎么了?驿站那边有消息了?”锦苑急忙问道。
墨风看着陆子衿,欲言又止,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那颤抖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祥。
陆子衿看到墨风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是不是二郎有消息了?”
墨风看着陆子衿,哽咽着说:“夫人,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