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奚景低头去看陈知行:“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陈知行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奚景,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奚景却没回答陈知行的这个问题,而是说:“你今天状态很好。”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陈知行问。
“因为你现在还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奚景很耐心。
“哪里不合适?”陈知行不明白。
但过了一会,陈知行又明白了。
奚景大概是要反悔了,陈知行想。
也是,抛开他Alpha的身份不谈。他现在就是个废人,奚景想跟他撇清关系,也是很正常的事。
奚景不会因此去责怪陈知行什么。
奚景头也没低,就知道陈知行多半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特意没出声,等了好一会才开口:“又偷偷在心里给我安了什么罪名?”
陈知行闷闷的回答:“我没有。”
“是吗?”奚景不信:“又在心里偷偷骂我,说我是没素质、没人性的Alpha了吧?”
陈知行只觉得这人倒打一耙,真是烦得很。
于是他索性又不说话了。
“看来我从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嗯?”
陈知行持续性装死。
奚景也不急,他慢悠悠的推着陈知行在小花园里晃悠:“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知行觉得奚景真是个坏东西,居然把自己问他的问题又原封不动的抛了回来。
见陈知行不说话,奚景还追问:“嗯?问你呢?我们两什么关系?”
树叶被轻风吹拂的沙沙作响,陈知行心里乱得不行,只觉得这树很吵,他想让树叶停下来,也想捂住奚景让他心烦意乱的嘴。
奚景忽然停了下来,陈知行的心也跟着停顿了一拍。
他抢在奚景开口之前先开口:“你……”
“嗯?想说什么?”奚景俯身靠近陈知行。
奚景靠过来之后,陈知行反而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没什么。”
陈知行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
应该说自从在赛车场上他让奚景上了他的车之后,他就变得很奇怪。
但陈知行不反感这种变化,只是这种变化让他变得不太像他自己了。
“既然你不说。”奚景站直身子:“那我就说了。”
听他这么说,陈知行的心又提了起来。
“陈知行。”奚景说:“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想……他们是什么关系?
陈知行有点茫然,奚景这是把选择权交给他了吗?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陈知行有些迟疑的问。
“嗯。”奚景走到陈知行身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陈知行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却只是说:“我有点冷,想先回去了。”
“好。”奚景站直身体,伸手摸了摸陈知行的头,推着陈知行回去了。
临走前他找到医生:“他今天心情不错,人也很清醒,这是不是代表着随着腺体逐步恢复活性,他会慢慢的好起来?”
医生不太敢打这个包票。
当初禁药刚上市的时候,还不是禁药,甚至作为一种镇定药物被大面积推广,深受好评。
直到厂商被爆出一期和二期测试数据均有造假。
然后人们惊恐的发现,用过这种药的人会逐渐丧失对外界的感知,变得浑浑噩噩,身体各项的机能大幅下降,吃得多的人,甚至会因为器官衰竭而丧命。
高层震怒,迅速出手管制。
从此之后,这种药就成了禁药。
此前从未有过用了禁药还能被治愈的先例。
即便是只用过一次的人,也没有活到过四十岁。
医生没有说话,奚景心里大概也有个大概了,他没再追问,径直出了医院。
有2724的帮助,他手上已经有了足够能掀翻陈家和薛昊的筹码。
但他现在手上还缺乏最后一项谈判的筹码。
等到筹码足够,他会让所有人都付出该付的代价。
陈越这几天过得很焦虑。
沉浮沉木天天催他讨好薛昊,而他发给奚景的所有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最让陈越焦虑的是,他找不到奚景了。
无论是奚景的公司还是奚景的家里,他都找不到奚景。
而陈父陈母还一直把他往薛昊身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