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个照顾好魔域不要迁怒他人要好好上班。
右一个照顾好自己别失魂落魄总有别离生死。
马上就要死去的你,难道没有别的话同孤王说么!他不知道再次开展秘术会不会带来相同的结果。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眼睛逐渐流淌出更多的情绪,有安慰、有催促、有无奈、有释怀,随即化作看透世事无常的平静。
最终,那双眼睛清浅的闭上了,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看上去是那么安详,却让相里翳那么抓狂。
“云出岫,你怎么不说话,不说……”
他紧紧攥住云出岫的衣袖,又松开,重重的捶了捶地。
其实,云出岫也很抓狂,他只是习惯把自己的抓狂掩饰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他说不了话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秘术确定不是假冒伪劣产品么,没把人真正救活就算了,怎么还带禁言的嘞?
安慰,安慰相里翳他并没有死去。
催促,催促自己的身体能动一动。
无奈,无奈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
释怀,释怀相里翳看不懂他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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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
皇极殿。
说不上是谁更抓狂。
从楼上摔下来的萧璟已经醒了过来,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与庆阳侯世子交换着眼神。
萧璟:我感觉我惨了。
赵起:你只是惨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让他们落入此等境界的自然非云出岫莫属,萧璟看了看云出岫把脉的太医,又去看脸色铁青的雍帝,随即把目光转向面带焦急的姜嬷嬷,最终把自己的目光落在脚下铺着的地砖上,该说不说,地砖布置的很是精巧,每一块地砖的花纹都与四周的环境相得益彰,衬托出整个宫室的典雅堂皇。
雍帝道:“太子怎么样了。”
白胡子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神态中带了一些若有所思,“太子殿下的气息本来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但是,”他皱了皱眉头,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道:“但是他的气息又在此时迅速的恢复,看来这片千年老参的作用还是不容小觑啊。不过,太子殿下素来体弱,前些时候又刚刚落了水,还是应该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再不能如此莽撞的出宫。”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的气氛立时又冰凉了下来,一旁的宫人都低下了头,赵起僵笑了一下,使劲的盯着自己的鹿皮靴子,恨不得自己是一个透明人。
雍帝扫了一眼赵起,又扫过萧璟,“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孤亲自来问么。”
萧璟抖了抖,磕磕绊绊说起话来,“我……他怎么可能是皇宫里的萧珺,他一定不是,或者,就是有别的什么因缘。”
他还是不肯相信酒楼上的那个萧珺就是皇宫里痴呆了十年的萧珺。
“赵起可以为我作证,这个人,不管他是谁啊,当然了,他有可能是萧珺,但是他如果是萧珺皇宫里的那个就不可能是萧珺,总有一个是假的,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一个痴呆了十年的人,会拥有那样的武功么。他可是用一根筷子就制住了那个刺客,是吧,赵起。”
赵起心底猛然跳了一下,心想你可真是我兄弟,这个时候不忘记把他拉下水,他抬起头,对着雍帝点了点头,“啊……确实如此。”
姜嬷嬷却开口了,她的语气很平静,话语中却像是带着勃然怒火,“他不是太子殿下,还有谁能是太子殿下,太子的神智刚刚清醒,不过就是出宫透透风,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太子殿下的身体是有些不好,但是也没有虚弱到不能出门,莫名其妙晕倒的地步。”
雍帝道:“恢复神智,出门透风?”
雍帝僵住了,他定定的站了一会儿,肩膀却突然松垮了下来,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雍帝却问起一直守在门口的辛九,“太子出事,你离得最近,当时究竟是怎样的情状?”
辛九于是一五一十描绘自己的所见所闻。
雍帝微微吐出一口气,把所有的一切都掩盖在自己帝王的表象下,又转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太子,他寄托了他多大的希望,他自幼便将其立为储君,以最严苛的要求来对待他,这种期望甚至可以追溯到他刚出生的时候,那个时候,礼部要他拟定皇子性命,他把他赐名为珺,给他的胞弟赐名为璟。
珺的意思是美玉,璟却只是美玉的光彩。
这两个孩子的宿命,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萧珺将会是这个王国未来的主人,所以要出类拔萃。萧璟就不一样,他可以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然后封地封王出宫,成为一个闲散王爷。
这本是自己对他们的期望。但他没想到,萧珺居然是如此的忤逆,忤逆至此!
“好了,这些事情,不用再提。”
雍帝挥了挥手,看向姜嬷嬷,“太子清醒,关乎国本,你却知情不报,致使太子外出受伤,这个罪名你认是不认?”
“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