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道:“看到了,那张照片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诡异至极,我不敢想象你独自经历了什么?”
贺林看到那些照片留了下来没有凭空消失才安下心来,他一边将那些照片转发给了自己,一边说道:“要不是听到你在叫我,我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那边真的很吓人,几乎超出你我认知的恐怖!”
钟严薄唇紧抿,透露出深深的不悦,半晌才开口道:“贺林,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好。”
贺林这才将注意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他抬眸看向钟严,看那漆黑如寒潭深井的眼中终于泛起波澜,是痛苦与悲伤交织的情感,他却不懂钟严为何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怎么了,钟严,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钟严此时情绪有些激动,声调比平时高了一些,很快又沉了下去,一如他平时的沉稳与冷淡,“我没有生你的气,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像你那样做,毕竟我们都是追逐真相的疯子。”
被叫做了疯子,贺林却也并不生气,他反而对钟严表现出别样的情绪而感到有些高兴……莫名其妙的,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由于知道自己的同事不是个木头人的原因吧。
他笑了两声,又突然问道:“对了,钟严,火凤凰大厦的命案怎么样了,你出现在这里,是让小媛和海阳、小陶去办了吗?”
钟严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在贺林的百般追问下才缓缓说道:“其实,这件案子移交给了……”
钟严话未说完,贺林便大声道:“什么,又移交,是金局说的,他那人怎么那样?”
贺林正义愤填膺着,病房的门被突然打开,看起来很年轻的护士操着一口娃娃音怒骂道:“你这人才是怎么这样,医院不是你家,不要大声喧哗,要吵出去吵去,别影响其他病人!”
贺林头上的火一下子被冷水浇了个透,他态度诚恳地道了个歉,小护士才点了点头道:“下次注意啊。”然后又关上了病房的门,贺林看着钟严在一旁憋笑,想要骂他一顿,但是又害怕那位护士姐姐再打开门教训自己,所以只能压低声音道:“钟严,到底怎么回事,这案子不是我们在办吗,移交给其他部门是因为什么啊,那我们一晚上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的确如此……”钟严垂下眼帘道,“谁叫这是金局的安排呢,据说在现场搜到了违禁药物,这件事就不属于我们特殊凶案调查组的管辖范围了,所以说只能被迫移交了。”
“违禁药物?”贺林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这案子还有更复杂的一层呢?”
“对,金局询问了一下我们现在正在侦办的案件进展,然后就只说让我们专心去办这两个案子就好,他还说让我看住你,不要冲去他办公室找他麻烦。”
贺林神情有些迷茫,“什么意思?”
“是说你和杜烈,曾经因为药厂家属院的那件命案被移交给了其他部门,所以找去了他办公室闹事。”
贺林感觉自己很冤,遂反驳道:“金局老糊涂了吧,那时差点动手的是杜烈,我只是据理力争来着。”
钟严严肃地看着他:“是吗,听说是你摔了金局很宝贵的茶杯之后杜烈才准备动手的。”
“我那是不小心碰掉的,又不是故意摔的,后面不是陪了金局一个吗,他怎么还记仇啊?”
钟严侧目瞧他,“真的不是你和杜烈约好的摔杯为号?”
贺林摇头无奈道:“我俩是去理论去了,又不是去造反去了,摔什么杯为什么号啊,只是金局这个人也犟,说一不二,决定好一件事拿刀架他脖子上都不见得他能有一丝松动,也就副局好一点儿,我准备有时间找她说说这件事。”
“还不死心?”
“这些可是我拿命换来的线索,就这样放弃了那我算什么,我苦苦追寻的真相又算什么,就算是私自调查,我也要将这件事查出个水落石出!关于这件案子我只希望你不要要劝我,更不要阻拦我,这是困住了我两年多的谜题,我一定要解开它。”
钟严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劝你什么,更不会阻拦你,或者我更想说的是,你追寻真相的路上并不孤单,带我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