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知道,Rose的脸会不会出现在我的欲望里。
我在五楼兜兜转转,试图看到那副原著中提到的盔甲。
将近一个小时后,我看到了那副盔甲。
我推开门,一眼看到那面在无数同人里出现过的镜子,气派华丽,在废弃的教室里格格不入。
我走进镜子,有些忐忑不安。
我在镜子里没有看到她。
我看到的,只有我自己。
我把手放在镜子上,和镜子里的我贴着额头。我轻声地问:“Who are you?”但是声音消散在空气当中,就像在问我自己。
“这么说——你找到它了,苏?”
这时,为我们解谜的人出现了,正是邓布利多。
“你和你之前的千百个人一样,已经发现了厄里斯魔镜的乐趣。”
“我……”我知道它是什么。
“我们不妨来假设一下,你已经知道了它的魔力?”
“我想弄清楚我的欲望。”我别过头看向镜面“我总是弄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是啊,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他面前虚度时日,甚至为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被逼的发狂。”
“如果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那么就代表我并没有实现它,如果我用了那么久都没有实现它,那么,再用那么久我也不一定实现。所以,我不会再去努力。”
“看来你不会再来找它了,不过你显得很困惑。”
“我以为我会看到的样子和我现在在镜子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看到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我可不敢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或许,你并不是想要变成镜子里的自己,而是她身上的一些你没有的东西。”
我定定地看着镜子里那个我最熟悉的那张脸,但是又是那么陌生。
我们有一样的墨色的眼睛,它常常因为透亮的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被人们夸赞。但是它里面闪烁着的东西和我不同。
她没有有些病态的斯莱特林式苍白的皮肤,没有被自己洗破皮的手指,没有特意留长的指甲……
她的领带不是绿色是红色,她是个格兰芬多。
我和她不是一个人。
我开始想念贫破的街道、绝望的黄昏、残败的月亮和灰白的天空。
怀念着当太阳终于去到地球另外一边,天空只有一轮孤月,那久久望着它一个人的悲哀。
圣诞节后的第二天,我站在了伦敦的街道上。
我从破斧酒吧的壁炉里出来时差点是以滚的姿势。
我穿着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套衣服,亚麻色条纹的大衣,红色的羊绒围巾,米白色的羊毛衫和黑色的裤子。早知道自己会穿越我就把我最贵的那些家当都带在身上。
这身衣服到后面我长高了就变得有点小,我就对它施了咒让它稍微大了一些。
清晨的烟雾早在气温的回升中消散,绅士们穿着西装,口袋里无一例外不装着一只鲜花或香烟,赶去参加浪漫的约会;女士们发出轻笑挽着彼此之间的手臂走过,时髦的打扮让我怀疑她们冷不冷。有人抱着面包和蔬菜快步走过,有的人因为马上就要迟到匆匆忙忙。
各种气味做成的大乱炖。
昨晚下了雨,地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小水坑,一眼望过去亮晶晶的。在街面上你找不到一块干净的雪,大朵大朵的雪落在混合着泥水的脏脏的雪上,下一秒一只脚就踩到它的身上,它也变得和之前的雪一样。
因为下过雨,所以今天的伦敦的天空是我最想要的阴沉。我把带着手套的双手揣进口袋,抚摸着口袋里那点钱,它至少足够我在这个我已经住了两年多但是并不怎么熟悉的城市过活几天了。
我开始在最混乱、最迷乱的街道上行走,这种地方我前世来过无数次,这里是罪恶与黑暗滋生的地方,灯红酒绿、醉纸金迷、繁华和落败这里都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突然想要回到这个我似乎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的地方,或许我在想念那双温热柔软的手和那深刻的刺鼻的劣质化妆品和甜丝丝的廉价香水的味道。
再或许我又会像以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走进一间酒吧,点上一杯我看着觉得最有感觉的鸡尾酒,喝醉以后到街上唱歌。
我一直想着我现在的身体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就从未有过想要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想法。
但是那淡淡的悲哀似乎也会夺取人的理智与情感。
我知道Rose一定会原谅我,她只会给我准备醒酒汤和热毛巾,用她甜蜜温和的嗓音劝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