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华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不对劲,身上大汗淋漓的,还莫名的虚软,好像经历过一场……不对,她不应该在丞相府吗?她嫁给了陈知之以后,日子过得很是养尊处优,身边值夜的丫鬟也没少过,她哪怕是吭一声,就会有丫鬟上前查看……
突然有两种回忆涌入脑海中,用力的撕扯她的脑神经,好像两股绳子,正在用力的绞在一起,她刚刚摸清点头绪,突然,身边动了一下子,好像有人睡在她边上。
“谁!”南玉华骤然吃了一惊,就听到身边的人幽幽开口了:“夫人,是我呀。”
南玉华听出是陈知之的声音,她正在用力的融合着两种记忆,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的来了句:“原来是相公。”然后就又自顾自的捂着额头头疼起来。
陈知之却是一愣:“相公?你叫我?”
还真让他娘说准了不成?女人的身子给了男人,瞬间就变听话了?
南玉华虽然目前是头痛欲裂,但听到陈知之的话,还是忍着疼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上一世的撒娇的意味,道:“我不叫你,又是叫谁?”
她自己说完,这才透过月光,看清楚了陈知之的模样——蓬头垢面,嘴巴还凹陷了下去,像是少了大半的牙齿,形销骨立的,如果不是声音没变,他基本和鬼没区别了。
这还是记忆里那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儿郎吗?怎么……突然大脑轰的一声,所有的记忆都给捋顺了。
不对啊,她不是早就做了丞相夫人了吗?她是嫁给了陈知之,那也是状元郎,新任的丞相,不是眼前这个在庄子上开荒种地的陈知之!
“你怎么混到如今的地步了?”南玉华震惊的无以复加,身上的被子滑落,她觉得胸前一片凉嗖嗖的,她见陈知之没有回答她,只是视线随着她身上滑落的被子,从而定格到她的胸口……她连忙捞起被子遮挡住胸口乍泄的春光。
陈知之从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冷哼,他从刚才南玉华的只字片语,已经确定,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他双手枕在脑后,躺的四仰八叉的,毫无形象可言,侧过头死死的盯着她,语气里透着对她刻骨的恨意:“我怎么混到这种地步呀,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南玉华没有做声,她心里很是懊悔——她为什么没有早日恢复记忆?!而且最离谱的事,南悠悠怎么不帮他了?要是还和上一世一样,她捡现成的多好啊!
“我那时不知道,你以后会做丞相,不过我现在已经都想起来了……”南玉华见陈知之眼神越发冰冷,此刻打心眼里有些怕他。
“然后呢?你该怎么做?”陈知之也坐了起来,眼睛胶着在她布满疤痕的脸上,疤痕纵横交错,真是越看越恶心。
“我……”南玉华想起自己的那点家底,已经被南悠悠找借口保管了,不过她不担心,只要她一回丞相府,那些东西就还是她的……只是陈知之眼下这意思,是要她帮忙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