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深刻且准确地告诉贺浔:崔屿他要上我。
他怎么会上我?
崔屿深深在贺浔额头留下一个温暖湿润吻,“我不会让你疼的。”
不,会,让,你,疼,的。
这明明是贺浔应该的台词,“你,你怎么想的?”
崔屿眨巴着晶莹的眼睛,“你不是养胃吗?又不想用道具,我的话,要是你配合,我还是能上你的。应该会挺舒服。”
贺浔:“……”
见鬼吧,这个梦。
贺浔躺尸在床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如铜铃,此时,屋里除了他再无别人。
他醒了。
这个离谱又带着眷恋的梦结束了。贺浔捂着脸,眼神直愣愣的,素色的嘴唇头次染上了红,连带着脸颊和耳尖一起。
这一个晚上,贺小侯爷一/夜无眠。
他没心思睡觉了,怕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梦来。
但他的脑子里头几乎都被崔屿塞满了。
他想起了崔屿那湿润的乌黑鬓发,潮湿的睫毛像翅膀蘸水的可怜蝴蝶,他眼底氤氲着浓浓的水雾在黑色眼珠中倒印出自己小小模糊的影子,在眨眼之间,他们会挨近,近得可以听到自己和对方的心跳声,心跳先是平缓而后变得急促,像硿硿直响的大鼓,鼓面一直震动到达乐歌的高/潮。
他,他怎么这么,这么……色。
在梦里也是。
贺浔抓了抓头发,浓黑的眉毛皱起来,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他要冷静一下。
*
药房里,崔屿正准备着熬好的药汤。浓稠的棕色药汁从壶口汇聚成飘着热气的水柱,它倾倒在瓷白的药碗上,滋啦滋啦,剩余一滴饱满的水滴在斜尖的壶嘴凝着。
一炉药刚好有一碗的分量。
素白的碗放在托盘上,由崔屿托着它,径直往候府的书房走去。
贺浔在这个时间一般都呆在书房里。因为今天有外人求见再加上一/夜无眠,他早早梳洗,透过铜镜一看眼下的疲惫,便没有糊黑眼圈,这用脂粉盖了盖唇色。
纸窗透出两道人影。
崔屿正端着药,在贺浔书房外猝不及防碰到了冯管事。
他暗叹:现在冯管事走路跟阿飘闹宅一样,都是没声响的,漫不经心地吓人一哆嗦了。
平静的药汤平面荡出一圈圈波纹,慢慢稳着,重回平静。
“今天怎么是你自己来送药。”
崔屿答道:“阿平去买菜了。我顺便来看看候爷,那个侯爷昨天……”
贺浔昨天那反常的模样让崔屿惴惴不安到现在。
不亲自到听情报崔屿不安心。
“冯管家,你知道……”崔屿很想问清楚昨天贺浔到底抽的什么风。
但是,一道声音打断了崔屿的问话。贺浔在屋里头冲外面喊道:“进来。”
紧接着,怪听话的冯管事“欸”一声,身体圆润敏捷往前一迈步,有力的巴掌推开大门,此时大门敞开。
崔屿:“……”
他其实还想在外面多打听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