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十分明显:自。己。来。拿。
“既然你想要,总不能自己什么都不做,巴巴地等人自己拿给你吧?”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崔屿说不出来到底是那里不对劲。
这温柔得不像话的语气是能从候爷那张没什么温度的嘴里头蹦出来的吗?
我……我不要……可以吧?
崔屿正欲说着,但话头生生被他刹在咽喉内。
如若他说“不要”,那贺浔绝对会回到:“你是觉得臭吗?还是觉得我在这香囊里头下了毒想害死你……说要的是你,说不要的还是你,想你如此反复无常的人我倒是头会见了……果然,给人好脸色总会被人蹬鼻子上脸的……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光是想到这,崔屿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当即伸手把贺浔腰间的香囊扯了下来,飞快地放进衣兜内。
“就,这么喜欢吗?”贺浔问。
崔屿连忙羞涩地回应,“喜,喜欢。”
回头他要多漱几次口,这话说得太肉麻了。
贺浔于是视线漂移了一会,说话竟然莫名有点卡壳,“那你……喜欢就好。收了东西就……不要生气了。”
“生气?”
崔屿疑惑,他何时生气了?
“就我那时拿你逗乐……也不是故意的。”
说的应该是那天早上,崔屿起来上刚好只有贺浔一个人在屋里,接着贺浔便开始逗他。
可能是觉得好玩吧。
也许是想叫崔屿多对自己上心。
贺浔回头细细琢磨了一番,还是没能弄明白自己当时那样干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那时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反正你东西都拿了,就把那件事情给我忘掉。”
他这,应该是要求和的意思。
事情过去这么久,也不是什么过分严重的事情,要不是贺浔今天提起来,崔屿早就把它给忘记了。
只是……
崔屿的表情挣扎,眼珠咕噜咕噜转着,半响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的某种决心一样。
贺浔顿时聚精会神准备听崔屿接下来的话。
崔屿的话吐字情绪,情绪饱满。
他说:“那能不能,随便再送点金子?”
贺浔:“……”
他好像看到了霍邱玉站在他面前,再眨一眨眼睛——这脸,这身段,这呆得分外天真烂漫的眼神,就是崔屿没错!
“嗯,好。”
贺浔于是愣愣地点头。
在过了一会儿,崔屿依旧跟在贺浔的身后,贺浔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转头,发丝飘逸地荡在脑后,露/出锐利的眉眼。
“我刚刚就想问,你,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崔屿环顾四周,这里只有自己和贺浔两个人,没有人可以被自己甩锅了。
他问:“侯爷你需要人扶着吗?”
贺浔眉毛皱起,崔屿见状,只能实话实说,“我想跟着你一起去看看这个药材劫掠的案子。”
贺浔道:“为何?”
“这个案子我之前就有调查的意向,只是一直待在候府里,只能叫阿平代为帮忙,但这三瓜两枣的信息对案子的勘破无济于事。既然候爷已经答应师父,索性就带上我,也好帮帮忙。”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不无道理。
但贺浔摇了摇头。
是拒绝了?
崔屿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明天才走,你不必跟着我,我明天走上前吱应你一声。”贺浔解释。
崔屿松了口气。
贺浔一个人回到书房中,刚处理好几桩案子,冯管事推门而入,送上一封拜帖正打算走。
“欸!”
他被贺浔叫住了。
冯管家于是停步等人的指示。
贺浔的声音在房间中荡开,“你说,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要别人的香囊吗?”
等半天就等到这个无足轻重的问题的冯管事:“也许是觉得好闻。”
“大街上好闻的香囊那么多,他怎么就只要我挂在腰间的这个呢。”贺浔反驳道。
“你说,民间是不是有将香囊当做定情信物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