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算他娇气吧。
崔屿于是娇/滴滴地问:“烤红薯是蜜瓤的吗?不是蜜瓤的不要,再另拿一炉茶来,粗梗茶不要拿上了。”
“银子?找他要。”崔屿的手指着贺浔。
可不是娇气嘛。
贺浔自认为对崔屿了解很深,他对店伙计道,“那就,一间上房。”
说完,往桌子上放一粒碎银。
“啊?”崔屿不可置信,“一间?”
确定??
没说错?
“我出的钱,我当然想订几间就订几件。”贺浔轻描淡写道。
“......”崔屿欲言又止。
是这个道理没错,毕竟他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孩子 ,还不得捧起金主的钱袋子啊?
“但是......”崔屿迟疑地说道,不过,很快就被贺浔把说到一半的话怼回喉咙里,贺浔反问,有理有据,“难不成,我还要再给你,给马,再订几间屋子不成?”
崔屿愣愣地点头,“哦。”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住在屋里,然后你在外头守门?”
贺浔:“......”
不,崔屿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贺浔的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一倍,说话又急又响,“我为什么要在外头守门?”
又不是踢蹴鞠,还守门?!
荒唐。
崔屿完全和贺浔不搭线,他“啊”一声,“不是,不是你嫌纸窗透光死都不住吗?”
贺浔:“......”
他按了按额角突突跳的青筋,“哈哈哈.....没事,误会,哈哈哈......应该先说明白的,是,我和你一起住,“狗”才看门,不是我!”他咧出一抹凄惨的微笑,咬牙切齿着说道。
“什么!!!啊!”这时崔屿才如梦初醒,他的喉道掐得紧紧的,惊叫的声音像大锣,一下子冲到云霄之巅。
崔屿几乎是在发言的瞬间从凳子上弹起来,脸色比死了还难看。
不要!
住一间,开什么玩笑!
不是,为什么呀?
崔屿此时就好像一片在寒风中萧瑟的小纸皮人,破落的被吹在地上,同时,有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巨大的木轮结结实实辗在他身体上,从上到下,从头到尾,全部都辗利索了,辗通透了,辗平了!
平得翻不过身,还被车轮带着继续辗了一轮又一轮,身上都是污泥。
贺浔见状,道:“瞧你激动的,就这么开心?”
开心得找不着北来。
崔屿脚步踉跄,“开心?”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可以挖掉了。
贺浔:“笑一个?”
崔屿保持这麻木的表情,"我的脸......冻僵了。"
他是个小木头人,没有心的小木头人。
木头的脸怎么会笑呢?
………
拿了房间钥匙,由店伙计领着入了屋子。
巴掌大的屋子,并不如在候府里头住得舒适。
当然,崔屿也不是没住过比这里更破的地方。
此时,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崔屿把头转到床的方向,皱着眉毛,“好小。”
他佯装无事,往床的方向坐上去,伸手坐拍拍右拍拍,“床板太硬了,睡不舒服。”
“哎,”崔屿语气诧异,刹那之间吸引了贺浔的注意力,“候爷,你这么高,这个床又这么小,估计睡不下啊。”
“那可怎么办好?”
说完话,他期期艾艾地抬眼,看起来很是纠结。
还能这么办?
贺浔道:“挤着呗。”
“我晚上睡相不好。”崔屿回答着说,“还打呼噜。”。
“没有,我见过的,你明明睡得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