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造反还吱会崔屿一声,这得是多么信任崔屿啊!
崔屿冷不防问一句:“你没骗我?”
贺浔皱眉反问:“我何时骗过你了?”
崔屿心下默默地想:现在你不也是在骗我你是我的亲亲相公吗?哪来的脸说这句话啊。
他抬起头,不巧,正正好好与贺浔对视,这一下,像是一粒小小而微不足道的火星子遇上干柴,本来是天造地设的良配,耐何火星子太小堪堪擦到干柴的表皮就已经萎萎地灭掉了,根本点不燃干柴。
干柴十分不满,不满火星子不能自己争点儿气,同时,这也让干柴明白了一个道理——靠别人主动是永远成就不了自己的,还不如靠自己去自食其力,要成功,先发疯。于是他开始自己钻木取火,摩擦生热,终于将自己“燃”起来了。
那真的是太燃了——
贺浔行动前没有和崔屿打个招呼,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把捧住崔屿的脸,低着头献上自己的亲吻。
他很喜欢亲吻,当然是在对象是崔屿的情况下喜欢的,在亲吻中,他将手指插/入崔屿细密柔软的发丝中。
崔屿的齿关被撬开,在贺浔攻城略地的时候,他竟然还能分出心来想:他怎么这么喜欢亲?我就抬个头,怎么就勾/引得他同条狗一样?
哦,狗,狗不是亲,那应该叫做舔。
来不及让他探究清楚这是为何,贺浔已经捏了崔屿的胳膊一下惩/罚他的不专心。
崔屿在那细密钩织的欲/望森林中迷了路,跌跌撞撞的跑来跑去,除了眩晕感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他完全不惊恐,总之,他好像不讨厌不抗拒这种事情。
两唇从贴合到分开,染上一层润泽的水色,鼻子鼻息交错间彻底压不住心底那藤蔓疯长的贪婪,时时刻刻告诉着他:不满足。
人道是“食髓知味”,这一个成语原本让贺浔觉得不屑,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能控制那他还有何能力,还能有何作为?现在他是明白得透透的——这哪里是随随便便你就能控制得了的?
嘴里尝到了那么点味,就忍不住要贪婪地将他据为己有。
贺浔:“我是不是亲你了?”
崔屿说:“对。”
逼近他亲得那样用力,恨不得把崔屿的身体都揉进他的四肢百骸。
贺浔温柔地讲道理:“那现在该不该轮到你来亲亲我?”
他的道理实在是无可救药且不着边际,崔屿摇头,迟疑着:“……不该。”
贺浔穷追不舍:“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跟崔屿跟了一路,烦人精似的重复问,企图用“为什么”将崔屿淹死。
崔屿终于还是把脚步停了下来,回答:“因为你刚刚嘬得太狠所以我现在根本喘不上气来,会憋死的。”
上气不接下气,下气就是“下一次还是很气”。
再这么嘬下去,连脑浆都给嘬没了,然后思考便会停止,让贺浔猖狂地予取予求。
这样的情形崔屿可不想看到。
“那我轻轻地亲亲。”贺浔四指朝上地保证,尽管他的保证并不可信,但他还是继续说着话,仿佛话说得多了崔屿便会一个晕头去答应自己。
崔屿干听贺浔保证,一句话也不说,沉默,沉默,仿佛他是个哑巴:“……”
贺浔越说越起劲,嘴巴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拖着尾调:“亲亲轻轻亲亲轻轻亲亲轻轻……亲亲亲亲亲亲亲……”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崔屿最终还是不耐烦了:“来,亲亲亲亲亲。”亲个够!
算了,也就嘬几下,反正自己也不讨厌。
啄木鸟似的对着贺浔的嘴啄好几下,接着分开,“亲够了吗?”
贺浔深深看崔屿,正想开口,下一刻,一个身影破门而入。
贺浔凶狠地汪汪乱吠:“谁?进来前不会先问问吗?”
霍邱玉站在飞快分开的俩个人面前,一脸莫名其妙的,怎么才刚一见面,贺浔这人就气急败坏的,像是自己坏了他的好事一般。以前贺浔去找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去问问呀。
很快,心大的霍邱玉打消疑虑:就贺浔这种奸人,什么好事情还轮得到他啊?
霍邱玉爽朗地笑,对着贺浔:“你猜,我这次来,带回来了什么好消息?”
除了南帝驾崩,现在贺浔不管听到什么好消息,心里还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