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怎么样了？”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开口

“胳膊麻了”

“他怎么办？”

顾子沂踢了倒在地上的人一脚，问道

“无所谓了，赶出去吧？”

“只是赶出去吗？”

姜晓低头看着故作轻松的对方，注意到了他脸颊上的红痕

“脸怎么了？”

“没什么”

“被他打的？”

“不碍事”

“剑烧给我”

“不行”

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的时玦阻止到，却被贴上了一个控制类型的符

于是他的四肢就开始不听话地跟着对方的操作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对方的控制下，借着一旁的火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剑，下一秒，一个翻版的初影便出现在了姜晓的手中

“真是好样的啊，拿我的符对付我？”

“师尊太不让人省心”

姜晓提着剑一步步走了过去，地上的人已经被打晕了过去，像是一条死鱼，他干脆利落地砍断了对方的手，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是右手吧？”

时玦叹了口气，也没打算阻止他，毕竟他的小徒儿看上去很生气

毕竟是自己最开始不让他去找师姐的，万一他回过味来开始跟自己算账可就不好了

直到对方将刀尖放在对方的脖子上方准备赶尽杀绝，时玦才尝试着阻止到

“阿晓，别闹了，还没消气呢”

“师尊觉得我在闹吗？未免太不爱惜自己”

姜晓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将剑立着刺了下去

“姜晓！”

时玦急忙喊道，姜晓就这么倔强地看着对方，剑锋在半路刹车，停留在对方的肌肤上，刺破了一缕皮肤，被鲜血撬开了缝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姜晓败下阵来，将手中的剑刃撇向一边，起身离去

顾子沂看着静静地立在那，眼神中有着悲悯与哀伤的时玦，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也是关心你，要不是我占着师姐的名头，我指不定比他做的还过分呢”

时玦摇了摇头

“……他不该沾血，至少不应该为了我沾血”

姜晓看着自己临时披上的外袍，坐在外面的台阶上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令他感到恐慌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留不得，快些回去吧

时玦出来坐在姜晓的旁边，尝试着和盘托出

“还在生气呢？”

“你知道吗？其实是我的错”

他看到姜晓震惊加质疑的目光投射了过来，有些心虚地接着说

“你……别觉得是我自恋，但是，哎呀，怎么说呢？”

“真的不要觉得是我自恋，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突然发现好多人都开始莫名其妙喜欢我”

“我知道这很离谱，”时玦反复地强调着自己并不是自恋，希望对方能够接受这个很抽象的事情并非虚构

“我真真不是自恋”

“可能是在更早，只不过是十八岁那年更甚，我眼睁睁看着我曾经插科打诨的同窗开始羞于跟我讲话……好多人莫名其妙地跟我表述心意，有些人我认识，有些人我甚至不认识，只见过几面”

他看姜晓已经愣住的神情，起码应该也是会相信自己一点的，毕竟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再怎么编也编不出来，于是他清了清嗓，仿佛是为了缓解尴尬似的，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发现好像和我见过面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有些人聊着聊着就会问我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真的很令人害怕啊，于是我开始尽量减少跟外界交流和接触”

“但是归根结底，虽然我很惶恐，但是其实这反而应该是我的问题？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因为他对我做了什么而去过分追究他，如果真要论起来，我的责任反而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