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牌吧”
白露丝毫没有被惹恼的意思,这坦然的语气让姜晓忍不住笑出了声,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也能让别人听见
他感觉隔壁安静了一瞬,知道自己暴露了,于是走了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嗯?我们把阿晓吵醒了吗?”
“那倒是没有,只是想看热闹而已”
姜晓一边说,一边坐到时玦身旁,看着对方的牌,时玦也把牌大大方方地给他看
“牌这么好,怪不得师尊说要明牌”
“主要是因为你霜降哥哥的牌早就打完了,只剩下我们两个,胜过白露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露看了看自己手头的牌,说着认输的话,把牌全弃了出去
姜晓看对方两个四两个五一个七一个十,确实很烂,也不怪他直接撂挑子
白露把胳膊肘搭在霜降身上,夹着嗓子调侃着
“呦,霜降哥哥?”
“那怎么称呼啊?霜降哥?霜哥?降哥?怎么想都很怪吧?”
时玦为自己辩解道,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称呼
霜降拒绝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称呼,善解人意道
“其实只叫名字也可以,我不介意”
面对霜降的好言开解,对方则是假装烦恼,微微侧着低了低头,疑惑地问
“那怎么行啊,你们都是拜完把子的好兄弟了,怎么称谓仍如此冷漠呢?”
姜晓总感觉自己被说了,又感觉没有,霜降将随手拿着的扇子放在一旁,沉了沉气,拍了拍白露的肩膀
“……白露,一会儿记得跟我好好学怎么在打牌的时候把别人堵死”
时玦知道霜降要追着自己打了,于是急忙拉着姜晓的袖子问道
“阿晓想不想玩,要不要替我玩一会儿?”
姜晓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且不说我会不会,就算加入了,最大的作用也只能是用来给师尊垫底的吧?”
时玦想了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算姜晓要加进去,霜降还是会追着自己打,于是也没再劝
所以现在最大的获益者也只有白露了,由于霜降一直盯着时玦不让对方有出牌的机会,反而是白露总是偷偷将牌都溜了出去,这让他幸灾乐祸了起来
“哈,怎么不明牌了?”
“快饶了我吧,这有一个追着我打的呢,我怎么敢明牌啊”
霜降有的时候甚至为了堵死对方,把自己的牌也打乱了,甚至输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哪怕霜降和时玦在后来一直都是轮换着输,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两人仍然兴致勃勃地玩,让白露莫名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但是没关系,至少他有钱拿
可能是到了后半夜,大家都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沉思之后落牌的声音,让人听得昏昏欲睡
姜晓的头有一搭没一搭点着,但是时玦让他去睡觉他也不去,反正在那边也睡不着,反倒是挨着时玦更容易困一些
“那你在这里睡?”
时玦坐的位置是床边,身后正好留出一大片地方,姜晓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于是就顺势躺下,在时玦身后依偎着,用手环住了对方的腰,甚至还把脸贴上去蹭了蹭
其实姜晓依然贼心不死,万一他能够有办法证明他对时玦的喜欢出自真心呢?万一时玦能够喜欢他呢?那是不是就不算困扰到他了?
但是假如感情里流通着金钱,那他就是身无分文的可怜人,他不敢赌任何的可能,就只能去乞讨,期望有一枚铜板能主动掉进他的怀里
他虽然理智上觉得不应该这么做,但是他还是悄悄把脑袋和对方的后腰靠的很近,像是在珍惜这为数不多的亲昵的触碰似的,一边心里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愧怍,一边又安慰着自己
只有今天,只在今夜,等到这里的烛火熄灭,等到远处的公鸡啼鸣,他就松手
大过年的,让让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