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弯弯绕绕在顾谨元面前,是不管用的,他皱了皱眉头,只道:“姨娘这话就错了,大哥这不是耳根软,是其身不正,行事不端,何况他又不是四五岁的幼童,妾室说什么都听,那这院子到底是谁在做主?这样下去,宠妾灭妻,岂不是更没脸了!”
杨姨娘一听暗道不好。
她就知道世子会借题发挥,什么宠妾灭妻,不就一只金簪而已,只是样子精巧,那眼皮子浅的柳氏一眼看上了,吹了吹枕头风,行桓心软才来拿东西哄人的,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世子爷这是哪里的话,行桓再不晓事,也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只是一时糊涂,您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杨姨娘有些着急,倒不是在意顾谨元,而是怕他将此事告诉国公爷,那样就麻烦了。
顾谨元显然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并未接话。
谢明姝见说了半天,赵氏还在地上,先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红芍上前,和春归一块儿将赵氏扶起身来,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
“大少夫人您的脸…”红芍瞧见赵氏脸上的红痕,吓了一跳。
方才赵氏跪在地上低着头,谢明姝等人都没发现,这会儿才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记,都有些吃惊。
顾行桓(大公子)竟然动手打人了!
“大哥呢?”顾谨元脸露愠色。
杨姨娘的神色明显有些慌乱,“这,行桓他…”
谢明姝见她支支吾吾地,回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叫了一声‘春归’。
春归害怕地看了杨姨娘的一眼,还是回道:“奴婢也不清楚大公子去了哪儿,只知道他带着柳姨娘出府去了。”
偷拿了东西,打了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顾谨元难以置信。
杨姨娘看形势不对,敷衍两句,匆匆告辞离开。
待她一走,顾谨元也识趣去外面院子里‘赏花’,谢明姝和几个丫鬟留在了屋里,赵氏由春归扶着,进屋梳洗了一番,再出来时,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巴掌印还在,看起来不免凄凉。
“让弟妹见笑了。”出了这样的事,赵氏也没了往日要强的心思,苦笑道。
谢明姝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安慰几句。
妯娌俩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吃了盏茶,谢明姝出来,与顾谨元一道离开。
回明月居的路上,许是见她有些沉默,兴致不高的模样,不禁问道:“大嫂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强撑着脸面,捡一些有的没的话聊两句罢了,我与她素日关系又不密切,她现在什么心思也不会跟我说的,只求我别将此事告诉父亲和母亲,怕大哥受到责罚。”谢明姝脸色无奈地回道。
天知道赵氏是怎么想的,明明受了委屈,也不是她自己的错,这会儿却只想息事宁人。
“那你答应了?”
“不然呢?”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