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走到了那个角落,她抬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位面貌与她截然不同的一位女子,她心想,这莫非是波斯人?
“姑娘想要看些什么?”她突然开口说话。
这人穿着极为繁琐,头上的布绣着她看不懂的花纹,神秘又诡异。
桌上摆放这一颗水晶球,看似普通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颗球,好像会吸人,令人沦陷进去。
不难猜测,这难道就是波斯女巫?
安祉:“我想知道的,你都能看吗?”
女巫笑了一下,看了眼水晶球,又看了眼她,示意她将手放上去。
本以为这里会有她想要的,可依旧一无所获,想着来都来了,试试也无妨。
她将掌心搭在水晶球上,波斯女巫闭上眼睛,神情几经变化,最后猛地睁开眼,唇角的弧度越升越高。
安祉疑惑着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你来这是来寻解药的。”
她神色冷静,继续听她说:“你要是想要那东西,我有,但不是现在,有缘我们会再次相见。”
安祉扯了扯嘴角,她问道:“你除了这些还看到了什么?”
“下次。”
下次?安祉还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外面传来了沈澜修的声音。
“云儿。”
她看了波斯女巫一眼,便朝外走去,沈澜修刚好走过来,看到她从这里出来,问道:“这里面是?”
“我看这装扮不同,便来瞧瞧,这里面是波斯女巫。”
沈澜修好奇道:“女巫?传闻她们能看见许多东西。”
安祉干笑了两声:“应该是。”
沈澜修也不太信这东西,只不过有些好奇,也没太在意:“我都看的差不多了,若是没有什么了,那便走吧。”
安祉点了点头,走在前面。
沈澜修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回去之后,安祉会想着方才那波斯女巫的话:“莫非是叫我下次去找她?”她知道我要寻什么,她难道有我想要的东西?
“咕咕……”
安祉趴在窗户上,突然一只信鸽飞到她面前,难道是飞错地方了?余光瞥见信鸽脚上绑着的小纸张,上面写着很小的“归”字。
是道长吗?她半信半疑地脚东西取了下来。
“所查之事已有起色。”
他指的是林姐。
思索再三,安祉决定将波斯女巫那事写在信纸上,将信鸽放了回去。
*
采薇突然哭着跑到沈澜修那。
这副状况给他吓一跳,仔细一想,采薇是沈落姝的婢女,现在只见她来,却不见沈落姝。
沈澜修便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采薇哭的话都说不清,她拿出一封信,递给沈澜修。
“今早,小姐唤我去城南的如意铺子买他家的奶酥,待我提着东西回来时,却没看见小姐,只看见了这封信。”
她抹了抹眼泪:“大少爷此事先不要告诉老爷夫人,不然小姐她……”
沈澜修再看完信后勃然大怒,这简直是胡闹,堂堂沈府嫡女,竟与人私奔。
沈澜修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信被揉成了一团,他压着怒火问道:“你知道她在哪里,对吧。”
闻言,采薇犹豫了一瞬,小姐与花遥经常见面的地方,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怕沈落姝被大少爷折罚。
“你若晚说一秒,她都都可能与那人走远,现在只是我知道,要是被爹娘知道了,那可就不是收一顿责骂了。”
采薇脸色煞白,她当然知道后果,与其小姐被大少爷斥责一通也好过老爷夫人知晓。
她立刻说道:“城外,禅心寺。”
沈澜修立即骑马赶去,采薇心都提上嗓子眼了。
待他到的时候,正巧遇上沈落姝与那人相拥,要是再晚来一步,她们恐怕就已经骑着马离开了。
沈澜修喝道:“沈落姝!”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沈落姝吓得花容失色,霎那,脸上血色尽褪。
她嘴唇动了动:“哥……”
花遥挡在她前面,说道:“我与姝儿是真心实——”话音未落,就被沈澜修一脚踹飞出去,顿时口吐鲜血。
沈落姝吓得惊叫一声,哭着想要去扶他,却被沈澜修拉住。
“你若执意要留在这,你和他,还有你的贴身侍女都活不了。”
她哭着想再争取一下:“哥,花遥对我是真心的,求你了成全我们好不好。”
沈澜修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沈家嫡女!”
“哥”
“闭嘴!若你再多说一句,我便杀了他。”
沈落姝闻言,心如死灰,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趴在地上花遥。
她被连拉带拽的拉上马。
厚大的披风挡住了满脸是泪的沈落姝,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是花遥在地上爬的声音。
“姝儿……”
她死命咬住下唇,强忍着不哭出声,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这次被抓回去,与花遥就再无可能了。
马走出老远,沈澜修说道:“那花遥不过是个戏子,而你,是沈府的掌中宝,他怎可配得上你?”
“掌中宝。”沈落姝自嘲道:“让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这就是沈家对我的疼爱吗?”
“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你们……有把我当人吗?是筹码吗?”
她声音很低,但是充满了嘲讽。
任由眼泪肆意流落。
沈澜修皱眉:“你为何会这般想?”
“哥哥。”她轻唤:“若是有一日,你也遇到了喜欢的人,你也会这般吗?”
沈澜修眼神闪烁一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