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的姬守拉着姬思远去刚停了雨的院子里,雨水才停土地还未干一踩一个浅印。
“不是想打吗,我陪你打。”
脑子一凉知道自己闯祸了的姬思远不还手被揍了一顿。
周围明里暗里的眼神让姬守浑身不舒服。
气的发晕的姬守招呼人赶路去邱阳,这里慢了一步,消息可不能再慢了。
崔天行眼里只有利益,在和他纠缠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果然让魏叔说准了,他是个棘手难缠的狡诈狼。
外面人声马叫消退后,在身上淤青隐隐作痛中宁柳昏沉睡着了。
雨后太阳高高挂在天上。
骑着马的护卫们紧密围在两辆华丽的马车旁,流民宵小闻风避过。
半倚在羊毛软垫上几乎感不到震的宁柳在精心调制的熏香味中看借来的书。
到了邱阳后,要是遇上文会就惨了,她记得崔天行去年还出过诗集,其文采斐然名动一时惹得宁地不少贵女芳心暗许。
两地宿怨崔天行人必是没人见过的他的诗就难说了。
越想越头疼的宁柳更是看不进去书了。
再有一天到邱阳,停下修整时,李璠让人请宁柳过去。
换上了深青色绸衣的宁柳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悠悠闲闲走到支起的桌椅前坐下。
“路上本想和崔弟多聊聊,可惜不慎染上风寒,慢待崔弟了。”对面的李璠说着捂嘴咳嗽起来。
诗的好坏她可能分不太清,人真病假病却有些心得。挺好的,他们两个草包都不想被对方知道自己深浅。
宁柳面上关切:“来日方长,二皇子养病重要。”
做戏做足,李璠喝水润了下嗓子:“崔弟如此俊秀,不知在宁地可有婚配。”
突然问这个别是想给她安排吧,宁柳挑眉:“二皇子赤诚,天行也就不绕弯子了,我的婚事得看世子能不能回宁。”
“世子回去,天行娶谁都好说,若回不去就只能娶徐氏女。”
李璠侧头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上前低声提醒:“徐太妃。”
恍然大悟的李璠给自己找借口:“徐氏是不是许久未有出仕之人?”
宁柳惋惜点头。
李璠直直看着宁柳。
没有许诺反而等她,思量片刻有不好预感的宁柳顺势问:“光说我,二皇子呢?”
“父皇和母妃为我相看了几场,邱阳女子也不是不好,就是总觉得差了些飒爽。”
与他说这话,他想娶崔氏女,谁出的主意,好一场谋算。
以日后皇后重位和崔家联盟,真若是成了大宣皇帝和崔家怕会全力支持还小的小公子做宁王。那时大宣北地安稳,北宁变北崔,而崔家皇子出生还能更上一层楼,为此已无用的世子只有病逝之路。
先帝以皇后位困姬家征南,他儿子故技重施,偏偏重利在前世人皆觉得自己能胜。
宁柳身上不停冒着冷汗,她太急了不该让姬守离开。
“未见过邱阳贵女,等到了再告诉二皇子区别。”话说的暧昧,宁柳很用力才没露出异样来。
李璠自信笑道:“无妨,到邱阳少不了宴会。”
之后两人闲聊了一会邱阳的雅事,李璠就做困倦样子回马车了。
宁柳喝完手上茶后站起来走了会。
休息吃东西的侍卫们在看到宁柳后都不说话。
憋闷的宁柳走远了些,停在一枯黄叶子的树前把从北宁出来后的每件事在脑海里过着。
第二日队伍依旧,宁柳手中的不再是书而是匕首。
邱阳由四个辅城拱卫源源不断的把天下运输的东西给主城供给,由此主城繁华天下皆知。
侍卫拿令牌交涉后城门口聚集的长长队伍被赶到一旁。
过城门的小段路上,宁柳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路边大汗淋漓的小商人和他们带着的货物。
刚进城,礼部等候许久的侍郎文致远上前拜会。
“下官见过二皇子,长公主有令召北宁来使崔天行。”
李璠在马车内不露面,车旁骑马的中年男子道:“使者到邱阳该先见圣上,侍郎急什么。”
文致远生一副宽厚样却耍起无赖站着车前不动。
已经听到动静的宁柳手敲起木窗,仆似主,好霸道的公主。
终究是李璠一方让了步。
载着宁柳的马车和文致远一起去了公主府。
站在高匾下,原以为自己会进宫的宁柳疑惑的看着文致远。
“未听喜讯,是我记错了吗?”
文致远在前面带路:“崔公子未记错。”
“那几位皇子也居宫外了。”
“贵妃不舍。”
成年的皇子还住在宫内,未成婚的公主却开了府,方才知晓的宁柳打起万分精神。
公主府内巡逻的侍卫井然有序隐隐能看到平南侯府的影子。
把人带到湖心亭后文致远就告退了。
与姬家弄了个不愉快的宁柳心情凝重的看着浮萍湖面,没有心情赏景。
李曜身穿红色软甲头发高束的从木桥上走来,身后的黑衣武婢手里拿着把银色的长枪。
皇子是个毫无帝气只听他人的蠢货,公主却让人见之生畏,一对视就觉得自己被看穿的宁柳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