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园内丝竹管弦之声几百米外都能听到,勾人心魂让过路之人频频驻足。
因事耽搁来迟的宁浩元拔足狂奔满脸的虚汗,终于到了门口还没松下一口气就被拦下。
宁浩元不解的看向花鸯:“园主我啊,宁浩元。牡丹就要出来了,你快让我进去啊。”
花鸯扶了扶头顶的金钗,冷着脸:“宁世子还记得上次是怎么说的吗?”
十日前也是这么被拦着,承诺许久才进去的宁浩元讨好的拱手:“钱我已经备了,就是太想牡丹了,出来的急忘记带,过了今日我必把钱拿来销账。”
翻了个白眼花鸯直接道:“我这是小本买卖,容不得人砸摊子,宁世子要是掏不出钱来,请回吧。”
宁浩元急了:“园主,牡丹十日才出来一次,您让我进去,我是宁王世子这钱我还能不给你不成。”
想到刚进去的贵客,花鸯犹豫后道:“罢了,容你再最后一次。”
没想到今日这般顺利的宁浩元心中窃喜怕花鸯反悔,把衣袍一掀狂往进跑。
嘱咐护院拦人后花鸯也回厅内。
围绕在圆台的少女们把芬香扑鼻的红色花瓣向圆台中心扬起,穿抹胸金丝红裙赤足的花魁牡丹从后面吹箫走来。
动人的萧声一出,大厅内再无它声。
花魁确实是人间难得的绝色,不通乐理的宁柳心里觉得索然无味面上也是做出欣赏之态。
来迟一步的宁浩元见已经开始急了,不断的要往圆台跟前挤。
脾气好的骂上几句,不好的自然就要揍人了。
眉眼间带着痴缠之色的宁浩元不管不顾就是要向前移。
抓住宁浩元胳膊被挣脱开,自觉被驳了面子的兵部典仪之子于韫怒气冲天,几步从后背把人拽住左腿一扫将人放倒在地。
正在吹奏的牡丹眉头轻皱停了下来。
于韫见状赶紧抱拳:“扰了牡丹姑娘萧声,等我把这捣乱的人扔出去,在提酒给姑娘道歉。”
刚见李璠带人进来,宁柳视线一直跟着,此时才去看发生的纠纷,然后认出后大惊。
“世子。”
于韫再次要抓宁浩元的时候手臂被飞来的酒壶砸中。
“谁。”
宁柳从包厢里出来穿过人群拱手行礼:“崔天行见过世子。”
角落处姬守把快倚着柱子睡着的姬思远摇醒,包厢里的李璠也从座位起来至前。
“北宁来的。”
“还真来了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于韫不敢纠缠悄然离开。
被从痴迷中惊醒不再看牡丹的宁浩元扶着宁柳的手让他起身。
宁柳心跳加速缓缓抬头。
怎么是她,以为会见到表弟的宁浩元神情一滞的把手松开。
“长大了,我走时你才我腰高。邱阳好,玩的比春城多,只是母妃疼你,还是早早回的好,别让她担心。”
崔天行幼时顽劣,王妃并不喜,世子认出她了。当年旱情紧急,她们只见了三面,如今十年后世子竟还记得她。
宁柳双眼含泪:“世子。”
“我还有事,你自便。”说完宁浩元转身虚浮着脚步去找牡丹。
门口站了有一会的花鸯使眼色给为首撒花的少女。
少女重新将花瓣扬起,其余少女跟上。
站在台上的牡丹垂目重新吹箫。
宁浩元这次站的极其近,仰头痴痴看着。
而宁柳出神的看着她的圣人。
二皇子路上笃定崔家会选他,他们觉得世子无用,崔家别无他路。公主今日让她来这是想知崔天行见过世子后的真意,来看如何对她。
当年宁地恢复喘息之后上万生祠祈天想护之人,没有得到善待,苍天无用。
宁柳将痛恨怨愤压在心角,转身找到花鸯。
在不远处一直看着的花鸯笑眯眯道:“崔公子不看牡丹找我做甚。”
“牡丹如何能赎?”
夸张的笑着,花鸯竖起一根指头。
“今晚我这百花园能挣一万金,而这些人冲的都是牡丹,崔公子觉得她值多少。”
宁柳没被吓着冰冷问:“百花园背后是谁。”
花鸯拿帕子遮住半张脸摇头。
已经奏完的牡丹要下台时被拦住。
拦人者耳语后,牡丹往李璠厢房走去。
宁浩元失魂落魄的打算离开。
花鸯见宁柳要去追把他拦下:“不说牡丹,公子不如先帮宁世子把他欠的钱还了。”
宁柳笑了:“我从公主府到的这,一路上与我同行的是二皇子,这样你把账本抄好给她们送去,能拿到一份是我替世子还了,两份的话另一份记在世子账上。”
僵住的花鸯被宁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