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
高驷筵轻哂。
“就算你年纪小,但你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不指望你只字不提,好好斟酌,你应该清楚哪些是他这辈子都不用知道的。”转身挥手,“行了,你刚受到惊吓,好好休息,别历经千辛万险,最后却功亏一篑。”
白季手里攥着几张黄色的符纸,眼神冰冷,瞳孔中只有高驷筵的背影。
…………
“我的信件都审这么久,难道连我都要提防吗?”
云莛桉拿着一张白纸走进大厅,垂眼一扫,而后起火焚毁,花慕卿侧躺在软榻上,见来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起身走到橼栏前,掏出他的大宝贝来回扇动。
“这不怪我啊,这些小事不交给手下做,难不成要劳累自己吗?”
“今日怎么到二楼看风景,是顶层的冷风不舒服了吗?”
花谷主拿着扇子的手僵了一瞬。
“身高声疾,不方便议事,反而中间刚刚好,所以,他来了吗?”
云莛桉单手一撑,坐在橼栏上,张开手掌对着天,目光也跟着移动。
“这会已经进秘境了,很快的。”
说完,耳畔传入合扇声。
“你有几成把握?”
没想到谷主大人随口一问,居然问住了云莛桉,他稍稍思索,继而淡然开口。
“他的心魔并非来源自身,如果他愿意打破那层迷障,便能重归自我,于我,于他,都是好的。”
“若是他仍选择自欺......”
“那我会替他做选择,带着心魔,就算他走完了渡梯,也进不了山内半步。”
花慕卿看着如此成熟稳重的老祖,不由得心生敬畏,然而。
“但是很奇怪。”
“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那个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的。”
云莛桉单手托腮,神情凝重。
“不。”
花慕卿微微侧身倾听。
“二楼没有摆酒,你这春关要倒闭了吗?我现在撤资还来得及吗?”
看着云某一本正经的模样,花慕卿就算是心中有怒火也不好发作,所以,他将老祖“请”出了桃花峪。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
白季遇到危险时,风离正在秘境深处,感受到灵力波动,他停下勘察,朝着进来的方向,双眸微眯,心情极差。
风离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默念静心咒,自从进入这个秘境后,他的情绪很容易被调动,而且还变得有些粗莽。
起初,他认为只是因为那些兽卵,直到感受到魔界贵族的气息时,他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他的心越来越容易混乱,不全是魔神的锅,占了大部分的还是因为那些来自魔界的贵族,就算不是贵族,那也是下属。
但若想与魔族产生共鸣,得有媒介,魔神本质是古神,在这方面起不了半分作用,而且媒介有很多种,他在脑海中排查着近期可疑的东西,从皇都,至秘境,一直都在他身边的,又能让他卸下防备,觉得理所当然的。
只有世家。
脑海中闪过白季纯真的笑脸。
有白季在身边时,他会比任何时候都容易浮躁,因为她没有修为,前世也与她没有交集,自己很容易忽略她。
竟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不过,魔界的人理应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难道是因为魔神吗?
他半跪在地,额间不断涌出冷汗,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映入眼帘的是翎焦急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