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唐知。”
杨汀白清敏的声线开始大声欢呼,在她身后的唐知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笑容明媚。
坡度只有缓缓的距离,萨摩还要往前跑。
“年糕,回家,回家。”
杨汀白轻轻抖落着绳子,指挥转弯。
上坡不比下坡,萨摩略微有些吃力,最后还是在身后的欢呼声中一鼓作气爬上了顶峰。
“年糕,你太棒了,一会儿奖励你个鸡腿。”
杨汀白下车捧着萨摩的脸,揉搓它两边的腮肉。
白狗高兴地在雪地里滚打两圈,不住地吠叫。
“别玩儿了,都过来吃饭。”
许友容站在院子里招呼人。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杨永丰把雪橇堆在后院门口,回了一嗓子,又回头冲着她们笑。
“你姥姥好久不下厨了,等会儿给个面子,一定要说好吃。”
杨汀白眨巴眨巴眼睛,暗示收到。
“怎么样?姥姥饭做的还行吧?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嗯嗯,食材本身的鲜味都溢出来了,姥姥,我好喜欢做你吃的饭啊!”
许友容被她奉承地眉眼带笑。
杨汀白小口喝着小米粥,把自己碗里的鱼肉又夹给了唐知。
“多吃点儿。”
唐知低头看着永远退不下去的肉山,有些沉默了。
她很想告诉杨汀白,钱可以分,肉不行。
比起她们的减脂餐,对杨永丰平平来说的许友容的手艺已经上了个level,但这对她们的小鸟胃来说,已经到了撑肠挂肚的地步。
不行了,再吃就要炸了。
她们吃饭速度明显放缓,连肉都钳着丝吃,老人都是极有眼色的人,开始劝阻。
“吃不下就别吃了,小孩儿肚子小,不像我和你姥爷,都是大老饕。”
许友容伸手把唐知面前的肉山端走,不叫她瞧了心厌,别整的一会儿吃多吐了。
“就是,我们现在还得控制血糖,谁叫两个人都贪嘴呢,你们当大明星的人就不能吃的太好,是不是一天啃生菜叶子呢?”
杨永丰的大明星言论让杨汀白别扭了一瞬,她现在还是不能接受别人当她面叫她明星之类的话,但是唐知适应良好,看着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杨汀白没说话,唐知就把话接了过来。
“是,就吃紫菜甘蓝生菜之类的,还有水煮鸡胸肉和白煮蛋补充蛋白质。”
“水煮鸡胸肉?你们那白条鸡水煮了之后得有多腥,不加大料做出来肯定没滋味,鸡肉还是得炒糖色配辣椒葱姜蒜爆香才好吃。”
“确实,吃的太多了,味觉都变了,现在吃姥姥姥爷做的饭就跟满汉全席没什么区别。”
唐知一脸真挚,老人被逗的哈哈大笑,要不是顾及唐知吃饱,肯定要往她嘴里再塞些鸡鸭鱼虾好好补补。
唐知好会哄人,旁观的杨汀白聆听着对话,面容不自觉柔和,这人看着是个安静的性子,说起话来那张脸都鲜活地熠熠生辉。
有时候杨汀白也会惊诧,有些话怎么能从唐知那张嘴上跑出来 。
她们一般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最喜欢把话筒递给唐知,言之有理得好像套了层模板,怎么说都不会陷入记者的圈套里面。
现在的娱记很是嚣张,称得上人人讨打,在采访时经常会问一些劲爆的问题,她们最开始经验不足的时候还很容易踩坑,被公司专门培训了一番才能应付过来,不过还是习惯性地把发言人交给滴水不漏的唐知或者冷脸吓人的靳若薇。
据说娱记还研发了一套针对她们的话术理论。
吃完饭杨永丰就不见了,许友容让她们稍安勿躁,一会儿就回来了。
两人推搡着许友容去消息,承包了洗碗工作。
唐知洗,杨汀白冲。
杨汀白不喜油腻,尤其讨厌洗碗,但是很爱冲洗。
看到洁白如新的厨具,她的心情会变好。
她们以前同居的时候,一般都是唐知包揽厨余工作,杨汀白负责两面工作。
两面指的是桌面和地面。
那时候热恋,老想着住一起方便,所以等宿舍成员都开始夜不留宿的时候,她们俩合买了一间千挑万选的住址,只付了首付。
后来分手,唐知将剩余尾款都还给杨汀白,她没要,唐知去找了杨鹤如。
杨鹤如倒是收了,后来又给唐知退了,连同首付的一份。
“汀白说了,断就要断地干净。”
唐知将涂抹泡沫的碗递给杨汀白。
“回去又得换新宿舍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分一起吗?”
“你有的是办法,我不担心这个。”
杨汀白话里有话。
“好哇,剃头挑子一头热是吧?”
唐知继续挤洗洁精。
“另一头不热是换不了宿舍的。”
杨汀白挑眉,水龙头小股地洗去滑溜溜的触感。
“你觉得,我们搬出去住怎么样?”
杨汀白接过一个碗,险些没拿稳,引以为傲的嗓子破了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