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保护好自己吧!”
唐知无力吐槽,又菜又爱玩的杨汀白到底是怎么钻研出她这矛盾想法的。
好在经过下坡后来到了平坡,两条狗被杨汀白礼貌教训之后速度逐渐放缓。
礼貌教训就是恐吓不给肉干吃,狗的天塌了,夹紧尾巴做狗。
这里已经远离了村落,只能看见虚无缥缈的青烟飘上天空,路两边是枝桠扭曲的枯树和荆棘的野果丛。
唐知拿着相机,回头拍了一张。
“杨汀白,回头。”
一张毫无准备的脸冲入画面,唐知按下空格,杂糅在雪色中的笑颜撞击相机屏幕。
心蓦地一空,她挪开机身,扑向了冬季的唯一春色。
泛着橘子香气的气息和液体流窜于四周。
过于急切,唐知败下阵来。
杨汀白笑的肆意张扬,眉宇间带着占据上风的洋洋自得。
“唐知,我上次调整气息还是为了切换头腔共鸣和口腔共鸣。”
她连着两三次被唐知压着气息周转不过来,已经是对一个自诩唱歌好的歌手最大羞辱了。
“我长处不在这里。”
唐知喜欢她的得意,一想到杨汀白因为接吻会反复学习,岂不是代表这些画面在她脑子里上演了不止一次。
杨汀,希望你永远好学。
“不可以,迟早我要把你的长处都学到手。”
杨汀白对着虚空摇摇一握,回头对着唐知樱色唇瓣轻轻一啄。
没有人看着,是再好不过了。
想亲就亲。
虽然午夜梦回她也会质疑自己是不是太涩情了,但是想到唐知的坦然,她好像就有了被鼓动着做坏事的动力。
80%的唐知怂恿加上20%的试探,达成100%的随心所欲。
自诩脑袋黄黄实则一知半解的杨汀白,实在有趣。
脑子腌入味的唐知摇摇头。
冰草坡果然是个滑雪的好去处,还没走近就听见一群小孩子的雀跃欢呼。
她们这两个大人在闯入的时候迎来一群孩子性格迥异的打量。
面粉袋子、铁锨头、塑料袋迎来了降维打击。
这竟然有狗在拉人滑雪!
胆大的会直接盯着她们看,就差上来问一句你们是谁,胆小的用自以为察觉不到的小眼神偷瞄几眼,实在好奇。
“那是刘岳家的可乐!”
“白白的那个是什么狗?”
“我知道,叫萨摩耶。”一个小脸蛋冻得通红长得憨实的小丫头大声说道,被同伴用手指嘘嘘,叫她小点儿声。
他们以为自己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很小,实际上杨汀白听到都快笑死了。
“我小时候就这样。”
她在唐知怀里说。
“就是那群孩子里容易说话被捂嘴还排不上地位的小丫头。”
唐知想了一下小时候怯生生的杨汀白,嘴角露笑。
“我想看你小时候的相册集。”
“看那个干什么?”
杨汀白忸怩回应。
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唐知记得,姥姥有一次因为太想念杨汀白,专门把老照片一张张找出来,拍了发给她。
那时候她们两个就像现在这样,杨汀白窝在她怀里,一张张翻给她看。
彼时的她因为冷藏疲惫不堪,对着那些明明记录了杨汀白童年的照片兴趣索然,只是为了迎合女友,恬淡地在旁边做戏。
好看,可爱,不错,浅薄的情绪价值让杨汀白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结束分享。
第二天杨汀白要回老家,再一次问她要不要一起,唐知以我们关系太敏感了不宜暴露拒绝。
实际上她们关系已经半透明了,粉丝甚至怀疑唐知被冷藏就是因为这段恋情,只不过杨汀白因为太火公司不想浪费捞钱的机会才放任她出来活动。
这种可笑的言论甚嚣尘上,被许多粉丝深信不疑。
队长就是擦屁股的,恋人更是要备受指责的,拥有双重身份的杨汀白,似乎更罪大恶极,手机上的私信删也删不完。
后来唐知还是来到了这个风景秀丽的小乡村,那时候的环境已经大不同,许多人搬去了城市居住,村庄又一次因为搬迁冷却下来。
她和病情好转的杨鹤如来吊唁,许友容死了。
本来就患有脑梗的许友容病发,猝不及防地没了。
那时候雪也下的很大,整条路都挤得水泄不通,除了村里人,还有许多城市的学生来看望,许友容职教半生,教导过的学生数不胜数。
杨鹤如和自己父亲大吵一架,提议要在城里办个体面的席宴,老头倔,就要在家门口摆。
杨鹤如气的发病,胡言乱语,在所有宾客面前大肆折辱自己父亲吝啬钱财害死了母亲。
她现在都记得杨永丰的脸,满目疮痍,就像她当年诽谤杨汀白,同一时间接受采访的杨汀白面对镜头,呐呐无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鹤如奔溃地要去寻死,唐知亲手给她递刀,让她对着脖子刺下去。
她怎么可能死?甚至连把刀刺向她的勇气都没有。
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宁愿死皮赖脸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