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发生了太多的事,靖安若想要的也终是没有达成,不知该如何再见沈知衡,踌躇不前已是过了时辰,湖心亭阵风徐徐,吹乱了沈知衡散落的墨发,靖安若只见一个背影,听闻脚步声,沈知衡问了一句:“阿若来了。”靖安若柔声应了“是”。沈知衡声音淡淡的,又背对着她,她一时不知那人是何情绪,却又见沈知衡道:“吹了风,头发已是散乱,阿若为我绾发可好?”
靖安若轻柔取下沈知衡发上的玉簪,墨发如瀑披散下来,任由靖安若用手指抚弄,此情此景像极了期许已久的情人,两人无言,沈知衡忽就深情说道:“阿若可知绾发结夫妻,白首不相离。”
靖安若绾发的手忽就停顿了一下,白首不相离,她可以吗?靖安若不敢期待,忽而靖安若的眼眸已从迷茫中清澈,继续手中的动作。就算这动作细微,沈知衡也早已察觉,如星般的眸子忽就泛着一丝危险,她果然还是犹豫了,沈知衡心中似乎已有答案,神色难免有几分失落,可那又如何,他选中的人,他不许她悔,更不容她悔,星眸熠熠闪烁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这样的问题,对于她没有答案,待到绾好了发,沈知衡已转身过来,沈知衡的星眸仿佛有着洞穿一切的力量,望着靖安若:“阿若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究竟是何情绪?”沈知衡眸光熠熠逼视,靖安若顿觉心虚,不敢直视他,靖安若到底理不清楚自己是何情绪,见沈知衡突就发问一时语无伦次:“你…你…我不知道。”
沈知衡抓起靖安若的手放到胸口:“你摸摸它,它就是我的答案。”
靖安若惊慌不已:“你……你干什么?”沈知衡的力气大得挣不脱,触碰到他的体温,一股热意涌流,靖安若霎时红了脸,沈知衡声音里带着蛊惑:“阿若你摸摸它,摸摸它,这颗心为你涌动,它对你动了情,你可知道,可知道?”沈知衡含着几分薄怒,望着靖安若道:“这颗心待你如此,可你也会让它难过,告诉我为什么?”
于今日而言,他们不过见过两次而已,何至于如此,若说情字又从何说起,靖安若不理会他的质问神色淡漠,说了声:“世子,莫要逾矩。”
沈知衡凉薄一笑,这女子果然没有心,一把拉过靖安若惩罚似的覆上她的唇,肆意掠夺,充斥着强烈的占有与欲望。靖安若心头恼怒,这人屡次轻薄与她,她今天就不该来,赌气似的咬了咬他的唇瓣,沈知衡吃痛离开,靖安若怒骂一声:“登徒子”,却仍是挣不开他的禁锢。沈知衡抚了抚她的发,却见靖安若面颊似有伤痕,忽又心疼起来:“何人伤了你?”原以为这人只会对她掠夺,却又如此心细如发,面颊之上她已覆了粉遮盖,若不细见,几不可见,靖安若说:“我自己不小心伤到,无碍。”
沈知衡道:“真的,以后切莫这般不小心,入了秋我便登门求取娘子。”
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对靖安若也太过突然:“怎会这般仓促?”沈知衡咬了咬靖安若的耳垂,低低道:“早日娶回家,让你知道郎君的厉害,我可听闻阿若嫌弃郎君不行。”沈知衡吃吃坏笑,只臊的靖安若满脸通红,“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小人儿,越发的不安分了,他忽又柔声道:“别动好不好,我只是想你陪陪我。”言语间似又有祈求之意,霸道是他,温柔是他,靖安若似是忽就心软了只好道:“你放开,我不走。”沈知衡道:“你不走我就放开,我有事说与你。”没了他的禁锢,靖安若终于可以畅快地舒口气,却又见他道:“那日初见后,你登船可是唱了妾女谣?”靖安若诧异:“你我相距甚远,你如何知道是我?”
沈知衡浅含笑意道:“并未隔得太远,且我耳力极好,你的声音于我而言,更是不同,不过这妾女谣以后万不可唱了。”靖安若诧异,先是靖若雪要学,今日沈知衡告诉她日后唱不得,这两者之间的关联,靖安若说:“还请世子告知缘由。”沈知衡调戏道:“阿若唤我一声郎君,我就告诉你。”靖若羞怯,佯怒道:“你若不说,我便回去了。”沈知衡不再逗她:“若雪的歌谣引得宸王遐思,伯父已然知道,想必已然开始着手准备了。”怪不得若雪要学妾女谣,只怕靖氏众人皆知,唯她不知,这个家除了祖母还有何人待她真心,靖安若疑惑问了句:“宸王,可是那日执笛的人?”
沈知衡心中了然:“你与他已是照过面了?”靖安若说:“那日距离尚远,看不真切 ,更不知那人是宸王。”
沈知衡问了句:“如今你已知道缘由,若让你选,你是否愿意选他?”
靖安若说:“从未想过。”他问及别人,靖安若答得毫不犹豫,为何自己她的回应总是略带迟疑,她究竟在顾虑什么……总之她对自己还是有回应的,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