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公堂再审,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堂下百姓把公堂围得水泄不通,都在议论着这场离奇的案子。
柯梦被衙役押上堂来,她身着囚服,发丝凌乱,却仍难掩眉眼间的倔强与不屈,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沈知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担忧。
太守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堂下下跪何人”
柯梦知道转机就在此刻了,答道:“小女子,许映梦”
此时,许家商号的账房先生再次站出说道:“大人,我家小姐向来深居简出,知书达理,怎会与那等罪恶之事有染?定是有人嫉妒我家生意兴隆,恶意陷害啊!这是文书可证明我家小姐身份”说罢,双手呈上一份文书,上面详细记录着许映梦的生辰八字、喜好特长以及一些生活琐事,还有许家的家族脉络和在梁城的商业往来明细,这些信息都与柯梦伪装的身份细节严丝合缝,看上去毫无破绽。
太守接过文书,仔细端详,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他深知此事背后恐怕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势力纠葛,这看似简单的案子如今却变得错综复杂。
太守道:“你即为许映梦,为何不辨白自己身份,又为何同那柯梦生的一模一样”
柯梦心中一惊,暗自思索着早已准备好的应对之词,面上却强装镇定,盈盈拜道:“大人,民女此前受惊过度,那些衙役一口咬定民女是柯梦,民女辩解无用,又不知如何证明自己。至于容貌相似,这世间相像之人本就不少,民女自幼在深闺之中,怎会知晓这些无端之事为何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太守又道:“据我所知柯梦与林航乃为表亲,若你不是柯梦又因何故现身林家”
柯梦心中一紧,脑海飞速运转,片刻后,眼中泛起泪光,悲戚地说道:“大人,民女真的不知这林航是何人。想必是有人故意陷害民女,故意将民女与这莫名的人物牵扯在一起。民女此前从未去过那所谓的林家,只是那日在街上行走,突然被一伙人强行掳走,再醒来时,便已身处那宅院中,接着就被衙役当作罪犯抓捕。民女实在是冤枉啊!”
许家账房先生稳步上前,拱手道:“大人,我家小姐初至梁城,便被林航盯上。想是我许家生意渐旺,遭其嫉妒。林航品行不端,此前求利不成便生报复之心,蓄意构陷我家小姐。望大人详查,还小姐清白。”
太守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许家账房先生,威严地问道:“你又是何人?有何证据能证明你所言非虚?”
账房先生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拱手答道:“回大人,小人冯三,在许家在梁城的账房先生,我的为人街坊四邻有目共睹,大人一问便知。自我为许家效力以来,始终秉持着公正、诚信的原则打理账目。这城中与许家有生意往来的商家,都知晓我冯三的脾性,断不会在这公堂之上信口雌黄。”
太守道:“既然此案疑窦丛生,传守首告发者赵氏”
赵氏被衙役带到堂上,她先是怯生生地环顾四周,目光触及威严的太守和周围虎视眈眈的衙役,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谄媚说道:“大人,民妇见过大人。”
太守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大声问道:“赵氏,你为何告发柯梦?给本府如实招来!”
赵氏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不定,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大人,民妇……民妇也是为了自保啊。她一个逃犯……她突然来到我家,我家相公当时就慌了神,民妇看在眼里,心中害怕极了。后来听说她是逃犯,民妇担心被牵连,这才……这才去告发的。”
太守道:“许家商号为证,此女子是许家小姐许映梦,你们夫妇诬告许家小姐,是何居心”
赵氏听闻,顿感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拼命地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大人啊,民妇实在是不知内情啊!民妇与相公一直本分度日,哪曾想会卷入这般复杂的事情里。那日见到这女子,见相公神色异样,又听闻外面有逃犯的传言,故而断定此女子就是相公的表亲,只想着不能让自家陷入麻烦,就昏了头去告发,真的不知道她是许家小姐啊!民妇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意去诬告许家啊!”
太守道:“既为表亲,林航与柯梦也定不会认错的,传林航”
不多时,林航被衙役带至堂前。他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一进堂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大人,小人林航,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