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若雪听了母亲的话,心中的委屈更甚,泪水夺眶而出:“母亲,她这般羞辱我,我怎能咽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余氏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沉思片刻后说道:“雪儿放心,为娘定不会让你白白受此委屈。你父亲虽然平日里对这些琐事不太上心,但到底疼你多些,他不会坐视不管。”
说罢,余氏便起身前往靖淮谷的书房。她莲步轻移,但心中的焦急却难以掩饰。到了书房门口,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敲门而入。
靖淮谷正在书桌前处理事务,见余氏进来,微微皱了皱眉:“夫人,有何事?”
余氏眼中含泪,走到靖淮谷身边,轻声抽泣起来:“老爷,您可要为雪儿做主啊!”
靖淮谷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余氏问道:“雪儿怎么了?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余氏莲步轻移,款摆腰肢走到靖淮谷身边,未语泪先流,她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抽抽噎噎地开口,将披风之事添枝加叶、绘声绘色地诉说起来。话语间满是对靖安若的嫌恶与怨怼,那语气仿佛靖安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老爷啊,您可要为雪儿做主啊!今日那阿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过分至极!雪儿视若珍宝的嫁妆披风,她竟毫无顾忌地仗着自己大小姐的身份硬生生地夺走,丝毫不念及姐妹情分。您也知道雪儿向来脸皮薄,这让她在一众仆从面前情何以堪,今后还如何在府中立足啊?老爷,阿若这般肆意妄为、嚣张跋扈,若不加以惩处,往后这府里岂不是要被她搅得乌烟瘴气?您可得好好管管她,给雪儿一个交代,也让这府中的上下都知道,这家里到底还是有规矩、有王法的。”
靖淮谷听着余氏的哭诉,眉头渐渐拧紧,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虽知晓家中妻妾子女之间难免有些龃龉,但此事涉及到大女儿的骄纵和二女儿的颜面,确实不能等闲视之。
“夫人,莫要哭得这般伤心,此事我自会调查清楚。若是阿若真的如此无理取闹,我定不会轻饶。”靖淮谷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家之主的决断。
余氏心中暗喜,却仍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轻轻点头:“老爷说得是,妾身也只是心疼雪儿。只盼老爷能早日还雪儿一个公道,莫要让她再受这等委屈了。”
靖淮谷听了余氏的一番哭诉后,心中对靖安若的行为产生了不满。他一向宠爱靖若雪,自然不愿意看到她受委屈。
晚上,靖淮谷将靖安若叫到书房,面色严肃地问道:“阿若,听说你昨日在瑞锦坊强行拿走了你妹妹的披风,可有此事?”
靖安若心中一惊,她没想到余氏母女这么快就告了状,但她并不惧怕,挺直腰杆回答道:“父亲,瑞锦坊是我母亲的陪嫁,就算我取了件披风又怎么说是妹妹的呢”
她看着靖淮谷,继续说道:“如今母亲虽不在了,但她的陪嫁也理应由我来掌管,我取披风不过是为了御寒,并无他意。”
听了靖安若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阿若,为父知道你心中委屈,但余氏毕竟是你的继母,你也应该尊重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为这些小事起争执了。
靖安若听闻此言,心中满是不服与愤懑,她紧紧攥着衣角,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父亲,女儿一直都在努力尊重她,可她和妹妹何曾尊重过女儿?自我母亲离世后,这府里的大小事务她们母女二人都要横插一手,如今连母亲的陪嫁产业都要据为己有,女儿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就成了过错?”
靖淮谷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靖安若的话:“够了!阿若,你不要再说了。为父已经决定,瑞锦坊的经营权暂时还是由余氏掌管,你莫要再去寻衅滋事。”
靖安若难以置信地看着靖淮谷,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泪水落下,质问道:“父亲,为何?您为何如此偏袒她们?就因为她是继母,我便要处处隐忍退让吗?”
靖淮谷被靖安若的反问激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吼道:“放肆!阿若,你怎敢如此跟为父说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靖安若心中一片悲凉,她知道此刻与父亲争辩已是无用,便强忍着泪水,屈膝行礼道:“女儿谨遵父亲教诲,告退。”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开书房,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