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律堂,一般来说,每个宗们都会有这么个地方,用来惩戒犯错的的弟子,或者颁布一些零碎的规条。拜入宗门前所背的清规戒律便是出自这。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昆仑山的宗门律堂它不太一样。
它不但可以惩罚弟子,颁布规条,还可以独立出宗门,自主裁决非宗门的弟子。每年个各个山峰的峰主们还得被迫来这里开小会。这宗门律堂也不是宗主开的,宗主也是被迫开小会。
琅韵没给晴云留下任何信物,又想琅韵那个拒绝的态度,也许被当成骗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沧浪哭过之后,便很快有一个中年男人寻声出来,不同于修士打扮,而是一身玄色的宽衣长袍的俊朗青年,许是着急手上还拿着半册书卷。声音却是和善的,便是唐管事了。
“好了沧浪,哭的这样惨,师弟师妹总要笑话你的。”
“唐管事,我没有说谎”
“就是他要骗我。”
青年蹲下和善的摸着李沧浪的脑袋,李沧浪则是扭头瞪着晴云。唐昭跟着也望过去。
“我冤枉啊大人。”
“是李兄对我有所托付,但我确实是第一次来,想去藏书阁也是心有疑惑。“
这时李沧浪才对唐昭支支吾吾说了对晴云上山的所见所闻,关于所拜托的事情倒是刻意隐去。
唐昭听完点了点头,对晴云道
“前阵子我托长老去巡山,小兄弟既是被带回来想也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了,不日有拜师大会,小兄弟若有意愿和资质,也可入门修行。若是不介意,也可留在我这里。”
“谢谢唐管事,我叫晴云。”
他转头又推推李沧浪,李沧浪这下也不再闹腾,规规矩矩给晴云道了歉。
打法走小沧浪唐昭也把晴云请进了门,宗门律堂外表看着不大,实则进入又另一番天地,各个位置之间空隙狭小,一靠一个的矮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全昆仑剑宗的收支杂事都是在这里办,包括安抚来投奔的流民。
唐昭走到其中一处的座位上,他面前层层叠叠的书卷转而将他埋没起来。
“会干什么?父母干嘛的?”
晴云琢磨了一下,父母亲一直都没太多印象,只得略过,至于技能他现在没有修为,问诊看诊估计也不会让一个小孩子干,但打理草药包扎伤口他还是会的。
“会种地,除草,还有看零散的病症。”
“嗯,我和长老核实过了,你先拿着这封手信去药坊后山打理几天草药吧,”
“工资……铜钱十文或者灵石一颗。”
手续办理非常快,李沧浪一手拎着被褥另手牵着晴云在昆仑山的各个山峰来回跳转。昆仑药坊所在的位置刚好就在主峰的下面,通常弟子去宗门律堂交接任务的时候,万一有个小磕碰顺路也就治了,出门也是个好采买丹药的地界。
晴云望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不由想到上辈子他就坐在坊里堂前,一包银针一支笔,一坐就是一整天,最是熟悉不过。
他睡在药坊后面的有个小院里,晴云把房间收拾齐整,李沧浪就在院里拨弄杂乱的小草。
万剑宗挑选弟子,大多数还是较为宽泛的,有的不看出身,有的不看资质。除了长老钦定之外还有外门。所对应的课程也就不同。
李沧浪资质尚佳,勤学肯干,来日定会有位不错的师尊。现在只是年纪尚小。但他听话,这时晴云也难保琅韵会不会喜欢。
见着晴云出来他便迎了上来,也许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不多,又或者还是心有所求,小孩的眼睛还是亮晶晶。
“你既是刚来,我带你认路”
“好。谢谢李兄。”
二嗯相伴又游走在各个山峰之间,除了明令禁止进入的地界之外,两个人逛了个遍,生活起居从食殿浴场道休闲的天街和方池两畔,再到弟子们修习的演武场和藏书阁。
晴云一边记位置,一边和自己的记忆做校对。等到天都暗下去两个人才回到住处。
“记住了吗晴云兄,命令禁止的那些地方千万不能去。”
“知道了,我会小心。”
之后一连几天晴云再也没见过李沧浪,也没再听过琅韵的消息,他就摆弄着药草,时光交错,竟觉得分外熟悉。
虽然他记挂的事情也没什么进展。
天气正好,晴云正在铺晒未干的情尾,这种药草普遍但药力低下,通常供不应求。他刚扫匀便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是怎么照顾药草的,这样会没什么效力。晒干了就没用了。”
晴云听到有人质疑来了兴致,还耐着性子去解释。
“那你可知情尾不晒干会有毒素,虽然不重,但也足够难受很久。”
“情尾之所以叫情尾是因为药物致幻入情人余味,才叫情尾。”
“抱歉,我不懂。我来买止血丹。”
“没事,这些是药师的责…… ”
晴云一句话堵在喉口,来的少年要比他还要小一些,冷冽的眼神让晴云浑身发毛,那少年挽一柄长剑单手背在身后,浑身上下仿佛刚从血泊里捞出来,血块已经干涸结成了血泥,稚嫩的脸上也全是细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