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拙言恨不得把他盯个洞穿,“我完全想不出来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我的。”
时黎好像很羞愧,不停地捂嘴咳嗽,把本就白净的脸憋得通红。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也执拗地继续呼唤着谢拙言,“过来,求求你,就过来一下……”
谢拙言撰紧了拳头,终于挪动了一步,再而是好几步。
谢家和时家现在交涉很深,万一时黎真在他家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影响到两方企业的合作,他爸一定会毫不留情把他的双腿给打瘸。
像是认命般,谢拙言站在了床前,自上而下用着森冷的眼神俯视着时黎。
时黎气若游丝,轻声恳求道:“你可不可弯腰低一点,我怕我说话太小声你听不见。”
“你还真是讨人厌啊。”谢拙言话是这样说,却很轻易地让他如愿了。
未曾想,时黎竟是忽然一跃而起,使了好些力气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目的是想不打招呼就吻上去!
谢拙言下意识侧过脸,令其堪堪擦过嘴角,尔后将人一把推开,满脸不可置信,“你疯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时黎的手段没得逞,他索性不装了,气鼓鼓地瞪了谢拙言一眼,瘪着嘴巴嚷嚷道:“给我亲一下又不会死,躲那么快干什么呀!”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谢拙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险些被气笑了。
“你想亲就亲,你当我是什么?你时家买下来的奴隶吗?!”
时黎被吓退了几分,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迎了上去,“你自己刚刚都说了叔叔阿姨把你卖给我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听话?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嘛。”
谢拙言满是愕然,“时黎,你还真是……连装都不装了?”
被眼前人捧着哄了很多年,谢拙言已经很久没听过时黎用这种语气跟他对峙了,自然难以置信自己会亲耳听见这番话。
时黎很诚恳地承认了,“是的,我不装了。”
怕自己气得咬到舌头,谢拙言舌顶上颚愤懑出声:“该死的你是不是患有精分啊?”
“我,没有。”时黎泄气微喘,努力抵抗着由谢拙言带来的压抑气息,“我只是想亲你一下,我有什么错。”
见谢拙言不说话,他又搬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还不准,小心我把你当年数学考五分的事情说出去!”
“……”
谢拙言这辈子活到现在,还从未有过哪一刻比此时的心情更复杂。
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连他当年因为发烧考试不及格的事情都知道,这是得有多喜欢他?
见他漏出这幅奇奇怪怪的模样,时黎警惕了些许,大概是怕谢拙言真的被他逼急了,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动手打他。
谢拙言俯身下压了半分,时黎就往床头退却了半寸。
“刚刚勾引我勾得那么厉害,现在突然就怕了?”用手指缠绕上了时黎的发丝,谢拙言满是玩味地笑道。
时黎支支吾吾地否认了,“我没怕,只是……”
谢拙言没有给人把话说完的机会,他直接欺身而上捏紧了时黎的后脖颈,泄愤似的撞着对方的唇肉吻了上去。
十分钟过去,气氛旖旎。
“唔……!”时黎差点呼吸不过来,他胡乱踢拽着谢拙言,迫使谢拙言把他放开,“你这辈子第一次亲人就要把人亲死吗!”
谢拙言耳根通红闷声不应,光是抬起手背擦口水,虽然不知道这亮噌噌的唾液到底属于谁。
值得一提的是,这幅安静的模样实在不像他。
时黎亲完以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也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待到狂躁的心跳缓缓降下来以后,谢拙言逐渐恢复了清明的思绪,他觉得不说些对不起自己,当即决定一如既往地出声嘲讽。
结果却是有道莫名的声音比他率先响起。
其声浪崎岖,像是上个世纪的电报机,“宿主你真是太聪明啦!他这下肯定恨死你了哈哈哈哈哈!!”
谢拙言:“?”
不等他反应过来,接下来又听见了一道声音,其矫揉做作又黏人,“嗯嗯!我也这么觉得!话说这次的目标完成了,下一步应该是和他解除婚约了吧?”
等等……
谢拙言忽然觉得不对劲,他匆忙抬眸看向声源。
只见时黎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个进度条:【和联姻对象接吻进度已完成】
【和联姻对象解除婚约进度开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