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林静树终于能够获得小范围的自由了。
林静树在假期时间和李教授互通过几封邮件,上面详细地写了叶子的情况,他查过所有相关资料,想知道叶子还有没有治。
李教授在医大讲课之外,还在叶子就诊的那家医院任职,叶子的情况他有所耳闻,她是一例非典型的腺体功能缺失病例。
因为是假期,林静树不方便过多打扰教授,终于等到开学,他直接去找教授。李教授从业多年,临床经验丰富,他正想拿叶子当范例讲课。
“那名alpha女孩的亲人应该找不到了,医院和福利院沟通过,福利院也没有办法,”李教授叹了口气,“我们怀疑是遗传的原因,也许女孩的父母就带有腺体遗传病,到她这里就发生了变异。”
怎么会这样?林静树脑海中浮现叶子的笑脸。对啊,不然为什么叶子出现在福利院里,因为天生的缺陷,她出生起就被抛弃,现在怎么可能找到她的家人。就算找到了她的家人,既然忍心抛弃她,如今怎么会再管她的死活。
“变异……会危及到她的生命吗?还有医治的可能吗?”
“有这个可能,我不敢把话说死。目前只能对她尝试药物治疗,当然,也得看医疗发展水平。”李教授无奈摊手,任何可能都存在,将来现代医学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预测。
“或者,选择一个有风险的办法——割除腺体,舍弃一个器官。”教授的话传进林静树耳朵里有种不失理智的冰冷。
“割除腺体?”
一般情况下,腺体作为身体之中的一大器官,没有特殊理由不会有人去摘。腺体能分泌独属于每个alpha或omega的信息素,平衡体内信息素流动,有位著名的腺体医学家说过:信息素是有腺体者的身份证。
信息素塑造了有腺体者,摘掉腺体等同于抛弃有腺体者之间的身份认同,不仅关于医学问题,也关乎社会问题。除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人主动割除腺体。
“每个人体质不同,割除腺体也不一定适用于所有患有腺体疾病的患者,有人摘掉腺体无事发生,有人一命呜呼,这些都待日后观察。”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林静树沉浸在思考中,呆呆地点了点头。
“静树,你这样忧虑我既欣慰又心疼,医者仁心啊,以后你当了医生,还有更多事要亲眼见证呢。”李教授轻轻拍了拍林静树的肩膀。
“给你说一个好消息吧,今年Z国生物医学研究院的专家会来学校做学术交流,你把握机会。”
林静树的眼睛瞬间睁大,眼里闪着光,李教授赶紧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小声说:“内部消息,我就说这么多,时间还没定,你别走漏风声。”
林静树笑着,狠狠点头。
开春后,林静树还没有去过一次福利院,并非林静树不想,他怀疑梁珩川对他有所戒备。
司机不再应允林静树想要去福利院的请求,林静树的生活又变成两点一线。前几周家里信号突然变得很差,梁珩川随口吩咐人来修,却一直没有动静,整个房子变成一座孤岛。
陆桉应该会很担心他,可是林静树没有办法。林静树的手机没有上锁,梁珩川偶尔突然拿来检查,虽然这张卡什么也检查不出来,但林静树不敢轻易拿出备用电话卡冒险。
为什么突然防着他?梁珩川很反常,从接到医院电话后,梁珩川像怕林静树死了一样对他,却又不让他好过。
林静树曾旁敲侧击,问梁珩川体检结果出来了没有。而梁珩川好像早就打好了腹稿,说:“结果就是,你的腺体只认我的信息素,医生说如果你配合你的alpha,也就是我,好好治疗的话还有救。
“还有,发情期不要躲着我,现成的alpha在这里,及时行乐。”
林静树嘴角挂在一边,将“你猜我信几个字”写在脸上,梁珩川任他审视。
“林静树,你只能依靠我。”
“大alpha主义。”林静树骂了一声。
新学期的学业更加紧张,课程排满,实践任务接二连三,三天两头跑实验室。有时梁珩川都要上床睡觉了,林静树才回家,梁珩川冷嘲热讽:“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学医,医生没当着,自己倒累成了病人。”
Z国专家即将到来的消息令林静树兴奋了好几天,学业再繁忙也甘之如饴,丝毫没把梁珩川的话放在心上。
又是一节专业课,林静树在教室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同学,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他是上学期经常和齐知禹走在一起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