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一步的萧楚何,都追上来了。而那个妖女,忘记了从前的事,也忘记了一身武功,若落在仇家的手里,下场肯定很惨。他们会怎么对她呢?是扒皮抽筋,还是五马分尸?
萧楚何看到他们两个,眉头一动。
不等他开口,李红袖已将阿酒推进他怀里,这么说:“你们先走,我去去就回。”
余酒问:“你去哪?”
李红袖转身冲进雨里:“我去看看那个妖女死透了没有!”
余酒还想说些什么。萧楚何却按住她的肩,他已明白了什么,只道:“那你自己小心。”
李红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步往回走:“嗯,我知道。”
李红袖找到珊珊了,是在昊昊村的大榕树下,那里有个树洞,刚好可以藏身。她还算惜命,一点伤都没受过,顺手还救了那只老黄狗。
王珊珊发起呆来,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心中轻叹。从前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此以后,她将面对那些未尽的故事,未了的恩怨,未平的风波,未成的夙愿,如果终有一日,又面对了真正的江湖故人,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今时今日的王珊珊实在想不通将来该怎么办,她摸了摸身边的大黄狗,一脸感叹的问:“大黄啊大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当然得不到回答。于是天地只剩雨声。
明明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李红袖却犹豫了起来,他在想,自己等会怎么和她说话呢?
就说,阿酒很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接你回家。
或者严肃一点,就说,快出来,我们回去了,大家就等你一个人了。
等他站到那个姑娘的面前,却发现自己打好了的满腹的草稿,全成了废料。
王珊珊瞪着他。觉得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还有这副可怜可笑的样子,真像只落水狗。
李红袖扶着树门和她干瞪眼,最后这么说:“往里边挪一挪,给我腾个位置,咱挤一挤。雨太大了,等雨停了我们再走。”
与此同时,在昊昊村的另一边,一帮白衣人从天而降,似几朵幽昙盛开在雨雾中。
昙花一现的那一刻,剑光如天女散花般落下,只取草寇的项上人头。
等一切归于平静,白衣人纷纷拥让,人群中走出了一位清贵公子,踏着血水和雨水,如闲庭漫步般路过了遍地的尸骸。走到一间大开的茅屋前,才住了住脚。
他定睛看了片刻,早已空无一人,黑黝黝的室内,声音没什么温度,“我们,又来迟了一步。”
白衣人在雨中默立了许久,临走时,忽然有人踩到了什么东西。
很轻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白衣公子却蓦地回了头。
众人纷纷停下,只见白衣公子快步上前,半跪在地上,推开了那人的脚。
侍女追过来为他撑伞,轻唤了一声,“少主。”
白衣公子轻抬了一下手,示意不必多言。
自顾自扶起那把已陷入泥土中的剑,抚了抚剑身上的泥浆,道:“这么多年,她的红莲剑从不离身,这次到底是为什么?她连剑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