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也冲过来,撕下一大片的衣料,按在他心口处止血。又拉住珊珊的手,让她按住。
自己则趴在地上,将满地的瓶瓶罐罐翻得噼啪作响,“阿酒,哪个是金疮药?阿酒!哪一个是?”
“我不太好。”莫敢当倒在地上,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的时间已不多了,你听我说句话,我有话和你说。”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不舍,“宝,你听我说。”
珊珊哆嗦着开口,“我不是你的宝。”想抽出手来,又抽不出来。
莫敢当继续喊,“我的宝~”
李红袖拢着十几瓶外伤药回来,拔开药瓶一股脑全倒在他身上,咬着牙道,“你发癫?别人问地你答天。”
莫敢当狠狠甩了下头,赶紧松开她,“抱歉我被这里折磨的有点精神失常了。”忽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哥们,你运气这么背的啊,十几瓶就没让你碰着一瓶有用的?”
李红袖望着他心口处的人血喷泉,面露尴尬。
莫敢当闭了闭眼,认命一般开始交代后事了,“珊珊你听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能够活着离开这里。请告诉董姑娘,我爱她。”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气若游丝了。
珊珊摇了摇头,“这话可能要你亲自去和她说了。”
莫敢当已说不出什么话了,连视线也有些模糊,依稀可见,她捡起地上的一支筷子,飞掷出去,“因为,我已经找到布阵之人了。”
‘咻’地一声气势,筷子尖划破虚空,直袭紫衣女子灵台处。紫衣女子脚步微挪,筷子擦着她的兜帽钉入窗棂,入木三分。
珊珊怒叱,“唐夷,出刀!”
与此同时,刀锋乍现!如月初升,在空阔的海面上照出万倾的光,扫平了一切的污浊。
众人皆沐浴在光中,衣袂发丝都化作了剪影,只有一道道黑沉沉的身形,或站或跪或相互扶持。
空中传来了珊珊的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唐夷,这个阵法,只有你能破。你愿意信我一次吗?”
唐夷道:“我当然可以。”
刀锋所过之处,迷烟的尽头,紫衣女子的兜帽迎风而落下,她明明面向众人,却还是看不清她的面貌,或者,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面貌。
‘她’还是少女的身段,声音却如老妪般苍老,“任居然,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