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铜钱能干什么?
珊珊先花了两个,买了一块荷花百叶糕,捧在手里呼哈呼哈的吹着气。
走了没两步。身后跟来一个人,“请问,这是你掉的吗?”是个男子的声音。声如珠玑,历历落盘。
他站的很近,只有一臂的距离。珊珊的眼睫颤了颤,心中不太平静。
要换作平常,她本该敏锐的出手,打歪他的头。但她没有,这有点奇怪。
珊珊提着一口气,缓缓回头。
和风容与,明日在天,车马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潮中站着一位公子,似生长于琼宇的白昙,从天而降,不惹尘埃。
他捏着一方地涌金莲的帕子,试探地看向她。此情此景,或许是眉眼,或许是气质,又或许是他的声音,竟有点似曾相识。
“哦,是我掉的,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珊珊伸手去拿,他却不松手。珊珊又一笑,“你喜欢的话,那送给你好了。”
他道:“谢谢。”顺手将帕子叠了两叠,又问,“这是你绣的吗?”
珊珊噎了一下,“……算是吧。”也算起了个头。
他又问,“可以冒昧问一句,为什么要绣红莲吗?”
珊珊哦了一声,“它本是朵金莲,地涌金莲。沾了血,才成了红莲。”
他道:“原来是这样。多谢解答。”
珊珊礼貌一笑,“没事。”转身拾步,不经疑惑的歪了歪头。
很奇怪哎。但说不上具体哪里奇怪。
珊珊揣着剩下的六个铜钱,将市集从头走到尾,什么也舍不得买。最后找了个杂耍摊子,蹭热闹看了一场猴戏。
这两天游客多,也吸引来不少生意人,渐渐地可玩的乐子多了去了,卖艺这边反倒冷清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叫好声也断断续续。
表演结束,那个本靠在树下打盹的白胡子领班,就麻利地跳了起来,将一面发黄的铜锣盖子反手托,一路颠啊颠啊,来到珊珊面前。
珊珊没来得及跑,被捉了个正着。
嘿,这老头看起来面无二两肉,瘦得像只老骆驼,手上的劲儿可不小,看来也是个练家子。
老头死盯着她,一句话也不屑说,又将铜锣颠了颠,发出稀里哗啦的铜钱声。
珊珊和他耍赖皮,“我就路个过,犯不着强买强卖罢。”用力挣了挣。这老头倒犟,仍拉着她不放。
只听叮咚一声脆响,有人抛了个赏钱进去。“我帮她付了。”这场买卖才算作罢。
又见白衣公子,珊珊扭捏的搓着衣角,“这不好吧。我们萍水相逢,一面之识,无功不受禄的。”
白衣道:“全当交个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