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青有些不忍,起身抱住了他。
程景煜将脸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而后暗地里开始掌控她的一切,他不动声色地装病,欺骗鹭青与他同居,然后将两人的办公地址迁到一处,全方位地监控鹭青的一切时间、交友以及爱好。
程景煜甚至不允许鹭青再赛车,只是因为车队里有鹭青的仰慕者。
鹭青无意中发现这一切之后,愤怒地冲回公寓,同程景煜对峙,却被程景煜一把抱起摔在床上,他按住鹭青的双手,俯下身想要吻她。
鹭青偏了偏头,避开那个吻,双眸燃火瞪着他。
她将程景煜的肩膀咬得鲜血淋漓。
程景煜伸手捂住了鹭青的嘴巴,不允许她再发出咬人的攻击性行为。
那是她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场□□。
鹭青不是受虐狂,这让她彻底看清了程景煜这个道貌岸然的“青年才俊”。
作为报复,她把程景煜绑在车里,丢到了伦敦郊外,当夜正巧下起了大雨,被助理救回来的程景煜不用装病,高烧足足三天才开始消退。
程景煜回了华国,同样没有将他遭到了鹭青报复这件事情说出口,但他依旧不死心,对鹭青既爱又恨,他同她道歉、示弱、甚至于恳求,但是都被拒之门外。
最终,程景煜准备向鹭青求婚。
他初次接手程氏集团的业务便是程氏传媒,他知道舆论的威力对一个人的胁迫有多大。
鹭青先下手为强,她利用了阿瑞斯逃离求婚现场,随后散播了她的新恋情。
终于摆脱了程景煜之后,鹭青重新捡起了赛车,然后开始学习泰拳,她要牢牢地把选择权握在自己的手中,掌控自己的一切。
后来,鹭青发现程景煜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她可以欣赏男色,但对□□不再感兴趣。
直到,遇见了贺奕。
鹭青抬头看向Phoebe,“昨天,我同一个人发生了关系。”
Phoebe神色有些讶然:“你主动的吗?喜欢还是讨厌?”
“是我主动的,不讨厌。”鹭青回忆着那场脱轨的情事,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现在又遇见了程景煜。”
“程?伤害你的那个人?” Phoebe皱了皱眉头,“是他对你的情绪产生影响了吗?”
鹭青摇了摇头:“不,我现在并不恐惧也不想杀程景煜,只是纯粹的厌恶。”
她抬头看向Phoebe,“我害怕我会用程景煜控制我的手段,控制他。”
*
周一清晨,鹭青开车驶在从别墅去往华陆大楼的路上,正赶上早高峰,往四环去的高架桥上堵得水泄不通。
她坐在车内,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抵在自己的牙齿上。
脑海中回忆着心理医生Phoebe的话。
【Gloria,我之前迟迟没有同你结束心理咨询的原因就在于此,你对于情欲的倦怠感来自于糟糕的亲密关系,虽然你的心理评估极度稳定,但是你在遭遇创伤之后便再也没有真正地展开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我无法判定你是否痊愈。或许你可以试着展开一段亲密关系,而那个“他”可能是最佳人选。至于你的担忧,也是可能存在的,所以,我建议你们设定一个安全词,这样不论对你还是对他来说,都是相对安全的。】
“嘟——嘟——”
后方汽车的鸣笛声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鹭青,她踩下油门,车子顺着车流滑下高架桥。
她要和贺奕展开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吗?
那这是不是应该建立在对双方平等的了解上?
而她至今没有告诉贺奕她的身份,并且这种欺骗已经在先,似乎难以挽回。
还有,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华陆,她有必要浪费精力在一段可能没什么结果的亲密关系上吗?
直到在停车场前,她都在想这些问题。
“笃笃—”
车窗被人敲响,鹭青抬头,发现贺奕拎着一个褐色的牛皮纸袋站在车门后方。
她的视线从他身上划过,不禁又问自己。
那么,她喜欢贺奕吗?是单纯地觉得有趣,还是喜欢?
这种喜欢是哪种喜欢?纯粹的感官,还是连带着情感?
车门打开,鹭青取了车钥匙下车,关门。
“吃早餐了吗?我熬了砂锅粥。”贺奕立刻迎了上来。
鹭青摇了摇头,“不用了,家里厨…家人做了早餐。”
“你能不能放过我!算我求求你了,行吗?”
“凭什么?”
一男一女两道争执声打断了停车场角落里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