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车排着队从侧门进去,大概是等得太久了,有个侍卫突然捂着肚子,与身旁的人耳语,转身快速离开了队伍。
谢暄眼眸微动,也跟了上去。
......
另一边,城主府内——
侍从为周桁换上了一身新衣裳,看着鲜亮明艳,一看就是金钱堆积起来的,周桁不明白周邵这是要做什么。
周邵不知道给周桁下了什么药,周桁只能跟着他的指令去做事情,说他要周桁说的话,做他要周桁做的事情。
周桁被是从领着进了大堂,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周桁一露面,他们就开始窃窃私语。
“确实长得像啊!”
“那先前是怎么回事呢?”
“姑且听那周邵解释一番,看情况再说吧。”
周桁看着这满屋子的人,果不其然,沈雁回,裴云起,他们都在这里。
沈雁回看到周桁看她,朝周桁露出一个笑脸,裴云起则是一直盯着周桁。
然而周桁的视线只是从他这里一扫而过,并没有给他一丁点有别于其他人的,特殊的目光。
裴云起欲言又止,想过去找周桁,却被沈雁回拦住,“别忘了你的身份。”
周桁几乎可以确定,周邵并没有怪罪裴云起救了他,甚至可能知道裴云起偷偷救了他。
周邵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侍从将周桁按在上位的一把椅子上,周桁看见旁边还有一把椅子,显而易见,那是周邵的。
过了好一会儿,周邵终于来了,堆着满脸的笑意,身上穿着和周桁一样的衣服,一出现就开始自来熟地和这些权贵寒暄。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冷哼一声:“你费尽心机打探消息,叫我们来是要干什么?”
周邵笑得十分谦逊,说:“骆城主,您这可就猜错了,若不是您放出消息,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您的。更何况,要找您的不是我,是我这弟弟。”
周桁气愤地看着周桁,落在众人眼里又是另一番意味。
骆通是范阳城的城主,也算是能和东陵城一较高下的富饶之城,只是这些年行事十分低调,一般不会轻易露面,周桁也是今日才知道,是因为周邵像是疯了一样,让他身边的侍从一个劲儿地在周桁耳边念叨着这些年城池的大小变化。
骆通旁边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城主顿时火道:“我告诉你姓周的,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之前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做这种马后炮的事情,以为我们都是好骗的吗?”
周邵也不恼,缓缓坐在周桁身边的座位上,说:“各位都是前朝旧臣,本就与新朝势同水火。前朝太子殿下死得冤枉,各位身为太子殿下的追随者,难道就不感到痛心吗?”
说着看向周桁:“小殿下潜伏多年,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难道各位不想从中分一杯羹吗?还是说,你们先前所说的誓言,都是假的?”
周桁:“?”
他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邵胡扯,心中大概猜到了周邵的计划。
他想谋权,夺天下,但是,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那么,潜伏多年的小殿下,是谁?
骆通身为这里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人,自然而然代表众人问出心中的疑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位,”他指向周桁,“就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我们都知道,当年宫变之时,太子妃正在生产,小殿下与太子妃一同葬身火场,这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周桁脑中嗡鸣一阵,一下子一片空白。
他不是周逸的亲生孩子?那柳夫人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周邵拍拍手,下人带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周桁眼眶微红,那是他小时候最亲近的母亲。
骆通瞬间惊坐起,“你,你是玉琴?”
周邵满意地点点头:“您认识夫人便好。”
周围的人全都围着骆通,“您认识她?她是?”
骆通悠悠解释道:“当年,东宫只逃出去一个人,即太子妃身边的一等宫女玉琴。就是眼前这位,柳夫人。”
周邵站起身来,将柳玉琴扶着坐在周桁旁边,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太子妃当年怀的是双生子,先出生的那位,被柳夫人带出了东宫,叛军来了之后,后出生的那位,自然就没机会走了。柳玉琴在逃出东宫之后,一路向南,被我父亲所救,我父亲也是先太子的部下,自然救下了他们二人。”
堂内的其他热面面相觑,开始斟酌这话的真实性。
他们是想给先太子报仇,但是不愿意为了身份不明的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