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原本应该是太阳的地方,一只红瞳笑眯眯的朝下看。
兆寒雪突然抢过露弱茹的剑,横在她的脖子那里。
眼下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放手一搏,用露弱茹逼出秦裴漪的意识。
蝣粟笑着看着他的垂死挣扎。
“你以为秦裴漪会醒过来吗?”
人烛骷髅围过来。
“恭喜你,”
太阳红瞳眼下出现血线,红液朝下流。
“猜错了。”
红液侵燃出一个人形。
血线下放,人形睁开眼,和本体如出一辙的阴冷红瞳看向两人。
“屏蔽一个凡人的意识,易如反掌。”
人形凝成镰刀,朝两人砍过去。
兆寒雪以前跟着驿凌阳学过一点剑术,他提剑护在露弱茹面前。
正面对上毫无胜算,兆寒雪拽着露弱茹躲避着攻击。
蝣粟明显没认真,猎物一样逗弄。
四处都是幻境,无法从内部打破。
在这里,蝣粟想杀了他俩就像碾死两个蚂蚁一样。
连人烛骷髅都没有围上了,只有人形攻击他。
甚至好几次,镰刀马上就要落到他身上了,人形却以一种人体绝对做不到的姿势扭开,整个上半身和下半身拉扯到近乎分离。
蝣粟很享受这种,慢慢把猎物逗进绝境的感觉。
。
蝣粟庙。
骤为推开门,眯了眯眼,不太适应盛夏的太阳。
血池里的本体毫无反应,肉枝上断了一截,看样子是用分身跑了出去。
骤为疑惑的找了一圈,没找到蝣粟。
路上还碰到秦裴漪。
秦裴漪皱眉看了他一眼就打算离开。
“尊上呢?”
秦裴漪不耐烦的回头:“畜生的鼻子不是很灵吗?怎么连主人都找不到了?”
骤为:“秦先生,您这张嘴真是该放进血涂阵好好缝起来。”
秦裴漪:“呵,怕是有人只敢嘴上放狠话。”
骤为:“秦先生也不过靠着尊上的身份,怕是嚣张不了几天了。”
秦裴漪:“就算融合了,你还是得叫我尊上,好好珍惜还能出言不逊的时间吧,别到时候还要咬着牙对着我这张脸喊尊上。”
骤为轻蔑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本体意识不在血池,也不在庙内,总不能是出去乎尔池朝仙门去了。
他顺着一条离开乎尔池最简短的路过去。
。
秦裴漪怒气冲冲的回到荆牧芜的院子。
“弱茹呢?”他疑惑道。
荆牧芜:“跟着兆寒雪出去玩了。”
秦裴漪心里猛的一沉。
骤为问他蝣粟的去向,说明他没找到蝣粟,血池,庙里都没有。
现在兆寒雪还跟弱茹一起在外边闲逛。
“怎么了?”荆牧芜警觉起来。
秦裴漪不作声,突然拿起案上的匕首,划破掌心。
“你干什么?”荆牧芜阻止不及。
血瞬间沿着伤口涌出来。
一条血线蠕动着爬出来。
这是半身傀儡与本体连接的傀儡线,凭借傀儡线,双方都可以确定彼此的位置。
一般是蝣粟找秦裴漪时用,秦裴漪从来没自觉去到蝣粟旁边过。
只是现在他心悸的厉害,生怕弱茹碰上蝣粟,只能用傀儡线找人。
血线朝上方延伸。
不知道延伸了多久,秦裴漪突然撑着桌子弯腰吐出一大口血。
傀儡线软软的落下来。
蝣粟直接截断了傀儡线。
“少游!”荆牧芜惊起身扶住秦裴漪。
“蝣粟……咳咳咳……弱茹有危险!”秦裴漪踉跄着站起来朝外边跑。
一出门,荆牧芜身体里的月弓剧烈震动。
整个乎尔池上空,蝣粟的威压压的人喘不过气。
秦裴漪没走几步就无力的磕倒在地。
“我带你过去!”荆牧芜当机立断,一把抱起秦裴漪,朝他指的方向赶过去。
。
身后就是死胡同。
人形步步逼进。
兆寒雪只能将露弱茹拢进怀里,将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一道屏障。
人形举起镰刀。
兆寒雪闭上眼,迎接死亡。
一声鞭子破空声。
没有预想的死亡,兆寒雪睁开眼。
一身黑衣的男人挡在他面前,手中长鞭上尽是毒刺。
人形被劈的朝后滑了好远,镰刀在地面上刺啦刺啦的勾破地面。
人形稳住身形,缓缓站起身。
“好,”蝣粟气极反笑,“太好了。”
“尊上!”骤为第一次为了别人对蝣粟出手,声音都在颤抖,“幼子无辜!”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出了一副慈悲心肠。”人形握紧镰刀,转到身前,“竟为了个蝼蚁反叛我。”
骤为不做声,站在露弱茹面前的身形却没有一点动,铁了心要护住露弱茹。
“果然,畜生就得打着养,现在都敢忤逆我了。”
“骤为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
肉枝破地而出,全都朝骤为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