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们再会。”赵卓上了马,朝他们挥了挥手,跑远了。
“若梅姐,他真的会打老虎吗?”孙权挽着宋若梅的手。
“会啊,他们住在山上,以打猎为生。”
“哦……”孙权沉思着。
“哎!仲谋,快看,是兔子!”宋若梅疾跑向她所设的陷阱,抓住耳朵从里面拎出一只后腿不停扑腾着的灰兔子,但就是比较小,感觉刚断奶的样子。怪不得会被抓住,太稚嫩了,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又或许看出来了,只是想富贵险中求。若是老奸巨猾的大兔子,是不会上这么明显的当的。
孙权赶过来蹲下来摸摸那兔子毛茸茸的脑袋,“它好小啊,毛好软。”兔子估计是挣扎得累了,慢慢温顺地伏在地上不动了,只有发白的湿润的三瓣嘴还在紧张地张合。
“今晚有兔子肉吃了嘿嘿。”宋若梅得意地笑着。
孙权把兔子抱在怀里抚摸它的后背,听到宋若梅的话惊讶地抬起头来,央求道:“它还这么小,别吃它好不好?”
“抓兔子不就是为了吃兔子吗?”宋若梅眼角耷拉下来,抱怨着,“你不吃还缠着我来抓。”
“它这么小,这么可怜,还这么乖,我不忍心……”
“行了行了,”宋若梅摆摆手,撇着嘴不耐烦地打断他,“随你,不吃就不吃。放了吧。”
“我们可以养它吗?”孙权不舍地抱着兔子。
“不行,放在家里阿狸会吃了它的。”
“我们可以把它放在笼子里。”
“阿狸会咬开笼子吃了它。”
“我会好好保护它的。”
“行吧,”宋若梅不想与他争辩,“要是阿狸真咬死它你别哭就行。”
……
兔子还是被养在了家里,虽然阿狸时常光顾。孙权每天都会去外面割草回来喂兔子,每次回来总能看见阿狸蹲在笼子旁边虎视眈眈的,兔子则躲在笼子角落里瑟瑟发抖。
有时趁孙权不注意,阿狸的爪子就会从笼子的方形孔洞伸进去想要抓兔子。“哎呀,走开走开!你这只小坏猫,一边儿去!听见没有?”阿狸又被孙权抓现行了,它总是隔着笼子掏兔子,孙权赶紧跑过来驱赶阿狸,阿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卧在地上赖着不走了。
“这只小坏猫又去玩我的兔子了!”孙权揪着阿狸的后颈皮,拎起一长条猫来找宋若梅告状。
“我早就跟你说过的,阿狸会去吃它。是你偏要带回来,怪不到阿狸头上。”宋若梅背对着孙权坐在小马扎上,也没回头,手里捣鼓着什么。孙权把阿狸放下过来凑热闹,阿狸“喵呜喵呜”地蹭着宋若梅的裤脚撒娇。
“若梅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孙权好奇地盯着宋若梅手里的木条。
“做鲁班锁。”宋若梅言简意赅,手里拿着雕刻刀沿着木条上画好的墨线一点一点往下剃着木屑。
“若梅姐,你小心些,”孙权看宋若梅动作很快,幅度又大,刀又锋利,“别被划伤了。”
“多嘴。”
“我……哎!你这人……好心当作驴肝肺。”孙权佯装气愤地揣起手来,安静地待在宋若梅身边拨弄地上的枯枝落叶。
一柱香的功夫不到,宋若梅一时“急功近利”就把手的大鱼际给划出一道长口子来,伤口顿时血流如注。还好孙权正在和阿狸玩,没注意到。宋若梅感到一阵羞愧难当,毕竟孙权刚提醒过她,她还驳斥了他,现在想来确实不好意思了。
宋若梅不动声色地捂住伤口,悄悄往水桶那里走。但她刚一站起来,孙权就问:“你要去哪里呀?”“呃……我去打点水。”宋若梅搪塞着他。
“哦。”孙权不疑有他,看着宋若梅往水井旁走去。他闲来无事,就想看看她做的鲁班锁如何了,不看不要紧,一看——那木屑堆上恰好落上了两滴醒目的鲜血。孙权大惊失色,赶忙追了上去,“若梅姐,若梅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宋若梅听见他说话,赶忙加快了手上清洗伤口的速度,但她还是慢了,孙权追上来的时候她的手上还在呼呼冒血。
“若梅姐,你没事吧……”话没说完孙权就哭出来了,在一边抹泪。宋若梅无言地看了他一眼,暗自腹诽:你这不是添乱吗?
看宋若梅的手一直在出血,孙权抽泣着问:“若梅姐,你不会要死了吧?”
“呃……”宋若梅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险些笑出声来,缓了缓才安慰道:“别担心,死还是不至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