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她打眼一瞧,原来女鬼拐了弯,直逼张清影而去,嘴里念叨着,“我要你的命。”
张清影苦笑,竟不知自己几时和这女鬼结下了这么深的梁子,值得这鬼使出这玉石俱焚的法子。
在她眼里,让厉鬼去投胎是为它们找了个好归宿,是一件幸事。
谢思逸看她被婴儿和女鬼同时攻击,却也不怕了,转身向前,想起了之前的吩咐,一把捡起扔在地上的八卦镜,翻了个面便要去照。
“不要——”张清影却赶紧出口阻止,手中桃木剑飞出,一把将八卦镜打落地上。
这凸面八卦镜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是最厉害的法器。被其一照,这女鬼会直接魂飞魄散。
除非是穷凶极恶的鬼魂,否则用不着做的这样绝。
她一般只会收了鬼魂,送它们去转世投胎,不会为祸人间就行。
而就在她分神的间隙,鬼婴却突然躲藏起来,消失不见。
好心帮倒忙……
张清影拉着谢思逸,将人推进了卧室,“你别妨碍我。”
这是我的家啊!她退得慢了一些,差点被门夹到鼻子。
她摸了摸鼻梁,嘟囔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其实还是和你一起才更有安全感啊。”
在卧室里她也睡不着,想起了之前跑进来的“葡萄”。
“葡萄”非常自觉,躺在她的床上正呼呼大睡,她欲哭无泪,这是我的床啊!
突然,“葡萄”一个激灵,竖起耳朵,偏着头,然后跳到衣柜顶上,冲着前方喵喵叫起来。
她抬头一看,一股粘稠液体滴下来,那胎儿的身子正贴在天花板的灯上面。
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想逃走,冲过去打开卧室的门后,却只看到客厅里,张清影一个人在与空气搏斗,甚是诡异。
再看那胎儿,却已不在灯上。
她忽然明白,原来那符水失效了。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看不见便也不怕了。
“葡萄”从柜子上下来,又去呼呼睡大觉,那婴灵已到了别处。
她开始坐在床上撸猫,透过门缝看着张清影干脆利落地用葫芦收服魂魄,风波暂时平息。
只是,这客厅,乱的哟,一片狼藉乱七八糟不足以形容。
张清影冲人耸耸肩,表示自己无可奈何非常无辜,“我说这不关我的事,你信吗?”
房子似八百年没收拾过一样。
其实这些谢思逸其实也不怎么在乎,唯独,唯独那幅画。
那是一幅油画,画中人物惟妙惟肖。本来是挂在墙上的,不知怎么掉在了地上,上面还洒了水。
她弯腰捡起时,一串水珠流了下来。
张清影疑惑,这画中人是谁?总感觉哪里见过。
谢思逸拿着纸巾吸去上面的水份。这画是很久之前画的,早干了,沾水也没事,吸干就好。
张清影看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得会找人将画修补好的。
谢思逸却摇头,要她不必操心,画问题不大,而且本来就是自己的锅,能怪谁?
张清影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凛,闭上眼感受了一会儿,“有反应了,刚刚在楼顶,不能放走那个婴灵,会坑害无辜的人。”
楼顶?谢思逸佩服起她的深谋远虑来——提前布阵,绝不放跑一个。
张清影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准备爬楼梯。
“爬楼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坐电梯吧。”谢思逸呆住了,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栋楼有二十层,这才五楼,还需要爬十五楼,这不是要人命嘛!!!爬上去还能活吗?
张清影反问,“他有了法力,你不怕他对电梯动手脚?”
这种时候坐电梯危险性极大,是完全把自己的命交到婴灵手上。
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住电梯下坠的冲击力。
张清影弯腰系了系鞋带,冲她自信一笑,“五分钟足够了。”
五分钟才不够!十分钟也勉强,半个小时还差不多。谢思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未战先怯。
张清影看她为难的样子,便放下东西,将双手背后,放在自己的屁股上,说出来一个冷知识小妙招,“爬楼梯时,将双手放在这里,可以轻松一些,没那么累。”
谢思逸听后脑补了一下那个姿势,“好别扭啊,真不真啊?”
“我骗你做什么?试试不就知道了。”
“有点不好意思啊。”谢思逸突然脸红,咽了下口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清影不解。
“你确定是放在这里?”谢思逸又问了一遍,指了指她的屁股。
张清影不耐烦催促道,“快些吧,别磨蹭!”
这可是你说的!谢思逸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半心半疑,却还是卷起袖子,放到张清影屁股后面的双手上,“是这样吗?”
这样就能不累?什么原理,真奇怪?
“……”
张清影沉默了两秒,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是放你自己的身上。”
啊!这下没脸见人了!谢思逸彻底反应过来,小脸通红,结结巴巴,“我……我还是……在家,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