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酒儿?”虞寄书搂着已经要倒下的人,轻轻揉着那人的腰。
相似的场景出现两个月前,确实不一样的身份。
也是不一样的状态。
两个月前,他迎接的是四肢酸软,还未从疾病中恢复过来的殿下。
当她整个人扑向自己时,手中的刀还未放下。
虞寄书微微撑起上半身,让人陷入颈窝之中,发丝轻轻擦过漏出皮肤,带来丝丝痒意。
他伸手将李温琼握刀的手松开,将人横抱住放在自己的床榻上。
为什么自己会后悔呢?
虞寄书擦了擦面前汗津津的人,两个多月的成果,竟然这么显著。
面前的酒儿累到闭上了眼睛,胸口起伏,说不出什么话。
虞寄书偷偷捏了捏对方的脸蛋,面色红润,脸上也有了一点肉,不再是一让别人看就是病秧子。
被李温琼强撑着瞪了一眼也不收手,让人环着自己的腰,一点一点往前再多走几步。
李温琼提不出力气拒绝,两个月一成不变的动作,快让人生出来惰性。
二人的婚礼匆匆忙忙,也算盛大,之后虞寄书没有办法去前线,李温琼也因为婚约放了足足有两个月的长假。
寻了个由头来了春兰宫,就开始按照陈佐的方子治疗。
每天锻炼完之后,虞寄书用自己学会的按摩技巧,给李温琼疏通身上酸胀的肌肉,然后再泡一泡药浴,一觉睡醒到天亮。
李温琼缓了一会,推开虞寄书自己开始缓缓走着。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不远处的汤锅里,一天三顿的药汤还在熬着。
放了很苦的药材,李温琼扇扇风,隔了很久也能闻到苦味,嘴里蔓延出来的味道让李温琼有些作呕。
这两个月来,李温琼知晓虞寄书不像黄仲好说话,说要喝完,就一定不会让她少喝一点。
是以每一次都要看到瓷碗中褐色的汤药干干净净才会松口气。
“虞寄书,今天之后药量是不是可以减少。”李温琼距离那股怪味远远的,才说出来这句话。
“是的。”虞寄书记得当时陈佐给出来的单子,酒儿面上不显,双眸微微睁大,声音也升高了一些。
这些都是他最近才发现的不同之处,酒儿其实什么都能够接受,但苦总是接受不了,也许是平常过的很苦,所以也就不能够习惯苦味。
没什么味道的糕点倒是很爱吃。
“这还不到你的极限呢,酒儿。”他的一句话又将李温琼打入低谷,“你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好的七七八八,后面也要注意不能落下。”
“还有还有……”虞寄书絮絮叨叨又跟着一大段路。
他说李温琼的小名更加熟稔,殿下是公事公办,酒儿是夫妻之间的亲昵。
虞寄书分的很清楚。
李温琼正如他所料,总是看起来做了很多,还未到达她的能力范围之外。
“如今两个月,你不担心前线的战况吗?”李温琼皱了皱眉,虞寄书果真是一点没有关注外面的动静,不是在学习药方,就是继续讲兵书阵法翻一翻。
“你应该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能够发生的事情有很多。”
“我将事情安排下去了,福来应该会安排好,而且答应过李胜不会参与。”虞寄书眉眼之间都带着舒服的畅意,偶有听到一些消息,那个人其实也还算不错。
加上,虞寄书有些热切,“神医说过这段时间还是需要多关注您的。”
“只剩下一个月,其他人太容易对你心软了。”虞寄书想到自己有一天没有看顾李温琼,让别人看着,后面回来就看到已经舒服躺在床上的人。
李温琼对他的狡辩不以为然,“是你心肠太硬了。”
他说的也确实是对的,不知道是谁跳出来的虞寄书的继任,虽说是赵家人,好像不一样。
“才不是。”虞寄书又开始回顾两天前二人的微弱争执,“如果我真的心如磐石,就不会让你还要吃糕点了。”
他现在才知道李温琼去糕斋买糕点的次数有多频繁。
为了她一个人,朱掌柜总是要留下一个人给李温琼备好货。
从前也没有看到她怎么爱吃东西。
“虞寄书,我就剩下这个了。”李温琼只是一顿饭吃一个,一天吃三次。
“所以我也没有拒绝啊,”虞寄书彻底投降,“好了好了,等一会喝完药,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在帮你捏捏,好不好?”
“后面再继续。”
“如果我答应你一会继续,”李温琼猛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让我闻一闻酒味,已经两个月没有喝酒了。”
她肚子里的馋虫快要被勾引出来。
只需要一点点的酒味,李温琼几乎就能够被勾引上去。
“你还不能喝酒,这样不是更折磨吗?”虞寄书不明白李温琼为什么会对喝酒这么情有独钟。
“我真的很馋。”李温琼双手交叉,糕点只是一个小爱好,每天吃它是为了争取更多一点的权利,但是没了酒,才是真的要人废掉,“你喝酒,我在旁边只闻一点酒味,好不好?”
酒坛子一拆开,定然不能够保持原样,没有人喝了它,李温琼会觉得非常可惜。
“我喝酒?”虞寄书有些吃惊,“你忘记我喝酒是什么样子吗?”
醉醺醺的,不知道天南海北,天高地阔。
醒来只会有无数的后悔。
“我又不会对你做些什么?”李温琼怕他只是想起了当初自己做的事情,但那个时候用的借口是自己也喝醉了,应该是没有被拆穿,“我就只是闻一闻,一个人清醒,另外一个人喝醉,什么也不会发生。”
“我醉酒的姿态并不好看。”虞寄书在意的是这个,并不得体的姿态被爱慕的人看到会让人有些难过,“而且一整壶的酒,我喝不完的。”
只是到了晚上,虞寄书看到面前的酒,最终还是无奈地倒出来一点。
他闻着酒味,脸上的表情复杂,但总归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是祖母塞过来的,说既然当时婚礼的时候没有用上,二人独处的时候,也可以小酌一杯。
这个时候还是要感谢祖母的未雨绸缪,虞寄书见李温琼抖动了鼻子,面色并没有不愉快。
“你还是很不喜欢喝酒。”李温琼有些惊讶,本以为他做全了准备,这地方难找到一滴酒。
晚上见到一个小坛子,酒香味闻起来也很不错,李温琼的心情有些预约,“军营里面,不是最喜欢通过这样来交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