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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如果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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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拎着包子馒头回到班上,思索着先补英语报纸还是数学卷子,却在开门的那一刻愣住了。

一个陌生的男生坐在他邻桌朝他微笑,凌寒愣了一下,本应迅速挪开的目光却忍不住在他身上驻留。这张笑脸是如此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掺杂其中,比清晨第一缕微光还温和。

“我走错了吗?”凌寒尴尬地退出教室,一抬头却看见明晃晃的高二(2)班的牌匾。

“同学,你走错教室了。”他放心地回到座位上。

然而男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开口声线便如涓涓细流:“我想这里是高二(2)班,对吧?”

他好像有一股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和他聊下去。但是讲台上方的指针缓缓指向6:30,已经没时间跟他扯皮了,凌寒叼着两个包子心急火燎地翻开英语报纸开始做完形填空,刚排除了几个错误选项,往左边瞟了一眼发现那个男生也在用余光瞥视自己,干脆打开话茬:

“你吃过早饭了吗?”

“嗯,从家里来的路上吃的。”

“哦哦,走读生,”凌寒意识到眼前这位可能是新同学,调侃道:“以后每周都要帮我们带校门口卖的肠粉,还有快乐水,这是规矩。”

没想到男生毫无愠色,托着下巴盯着他:“可以呀,我家离这不远,很方便。”

这反而让凌寒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蒙着头专心赶作业。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凌寒的好朋友张东踩着点赶到教室,才想回头跟凌寒吐槽今早食堂档口的炒面有股馊味儿,看到一旁的陌生人却怔住了,一时间讷讷地转了回去。

7:45,凌寒心满意足地放下笔,掐着这个点班主任正好来到班上,示意大家停止晨读。

“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上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男生轻轻离开座位,用粉笔在黑板上留下两个清秀的字:孟平。

“很荣幸成为大家的同学,希望在之后几年时间里,我们能够相处融洽……”

周围传来嘈嘈切切的讨论,凌寒隐约听到前面的女生说“终于有人能拉高咱们班男生的平均颜值了”,张东也伸长脖子凑过来说:“你觉得这个孟平能和我竞争下班草不?”

“谁在乎,”凌寒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更需要担心的是,万一他让你的班级排名再掉一位,你爸会怎么对付你。”

“那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毕竟你再减一也是倒一。”

“滚。”

随着孟平完成自我介绍,老班宣布:“孟平同学原本……原本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你就坐在凌寒旁边吧,记得要互相关照。”

“你觉不觉得老班有点奇怪?”张东又忍不住伸长脖子,“他好像有点怵孟平?说话的语气都不对,而且提到你的时候竟然没损你几句。”

“也许他是个物竞大佬,全市拔尖的那种,老班指望他来赚奖金,”随着孟平回到座位,凌寒正式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凌寒,是这个班上成绩最烂的烂仔,不过别担心,我看小说漫画的声音很小的,不会影响到你。”

孟平没有说话,而是抓住他肉嘟嘟的手。

凌寒诧异道:“你干嘛呀?”

“你是露露缇雅女士的信徒?”

凌寒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残留着昨天晚修课神游天外时瞎画的标记——象征着三方势力之一的黑塔,惊喜道:“原来你也看血族?”

“嗯嗯!从空想白昼追到现在!”

凌寒激动得快要跳起来,《血族bloodine》作为当红漫画杂志《漫画世界》的头牌自然广为人知,但大多数人只看过近期连载的圣魔虚像篇,唯有铁杆粉丝才会去主动寻阅作者先前在其他杂志上画过的空想白昼篇与迷失乐园篇。凌寒身边甚至没人听说过这两部优秀的作品。

他还想和孟平多聊聊,然而一股阴沉的煞气直冲脊背,他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卡着极限角度发现老班不知不觉间已站在自己身后。

反常的是,老班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训斥他一通,而是心神不定地路过他俩身边,最后一声不吭地离开教室。

老班消失在走廊拐角的前一刻,又悄悄朝他们看了一眼。凌寒正心不在焉地背着单词,刚好与他的目光撞上,吓得赶紧低头。

余光同时看到的,是孟平朝着老班的方向摆摆手,仿佛故人惜别。

一上午很快过去,孟平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班上其他几个尖子生即使在去厕所的路上都要背几个单词,要么就是在极限补眠,孟平却保持着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连记笔记都是只言片语。

也许他其实是个普通人?没必要想得太神秘。

数学课。华哥正讲得激情澎湃,吐沫星子宛如瀑布飞溅,凌寒坐在最后一排却恨不得把头塞到抽屉里。导数这一块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力极限,他没法想象题目只给了短短一个式子,答案却能写满一整页的解析。

“第三问谁来挑战一下?”华哥循循善诱,“还有十五分钟下课,要是有人解出来,我就让你们提前去抢饭。”

按理说这种时候班上的学霸团伙早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在纸上演算,争先恐后地出这个风头,可这次连个动笔的人都没有,因为前两问已经把全班都难倒了,更不用说衍生出的第三问:只给了朴实无华的一个函数,所有人都看得出其中的含金量。在考场上,这种题就是毫不犹豫应该放弃的。

“都愣着干嘛?”华哥皱皱眉,“要是轮到我讲,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咯。”

众人纷纷抗议,一只手孤零零地举了起来,声音不大却盖住了浮躁的喧哗:“我可以试试吗?”

四十多道目光齐聚,孟平挂着一丝腼腆的红晕走到讲台上。然而他写出的第一行就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设f(x)为y,然后开平方挪到了等式右边!凌寒几乎要尖叫,饶是他数学下三滥的水平,也能看出这步是多么不可思议——他们都想着第一步求f(x)的导,完全没人能想到把整个式子设为一个未知数进行计算,不,甚至他们这么长时间的课程以来都没遇到过如此大刀阔斧改造整个式子的题目。

华哥也震惊了,其实他还没看过答案,原本设想的是先求导再分类讨论,虽然很复杂,但至少能稳定拿到大多数的分。孟平的解法从第二行开始就已经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了,到目前为止,台下早已没有一个人能跟上他的脑回路。

“……这就是,最终的解。”一通化简之后,恐怖的式子被拆成了寥寥几个字母,在理科班不亚于给艺术生展示梵高的向日葵,“老师,结果如何呢?”

华哥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接话:“啊……啊对,非常棒!值日生不要擦,我研究一下,其他人抢饭去吧!”

班上响起如雷的掌声,在抢饭的诱惑下很快教室变得空落落的,只剩几个不死心的优等生还在摘抄孟平的过程,以及凌寒。他走到孟平身边,有些嫉妒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这没什么,我只是比你们先学了一段时间。”孟平摆摆手,“总有一天你们都能寻得答案,比我做得更快更好。”

“你真是高中生吗?”凌寒盯着他稍显墨绿的瞳孔,“我甚至怀疑你是学校派来的卧底,打入学生内部监察早恋和违禁品。如果真是这样我提前举报下张东的iPhone通常藏在他的必刷题下面。”

“哪个卧底还需要懂导数?不过我确实提前学了不少,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我学不懂的,一直如此……”

下课铃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凌寒一拍大腿,假装恼羞成怒道:“都怪你,难得一次抢饭的机会被浪费掉了。”

孟平轻咳两声,从兜里掏出一张饭卡:“那这顿我请吧,凌寒同学,我还想多了解一些你们学校,你们班,还有关于你的事情。”

晚上11:45,洗完澡的凌寒打开kindle准备享受夜生活。回到宿舍呆住了,五个室友都在奋笔疾书,脸上清一色地挂着痛苦。

“多哦西大诺?what happened?”凌寒看这阵仗吓得腿软了。

“课上你和孟平讲小话的时候,华哥布置的。”上铺的兄弟扬扬手里的白卷子。

“也就是今天有两张数学卷子?!”如果是打印的绿卷子,也许还有早上起来一阵抄的余地,可这种白卷子一做动不动就是几节自习课,明早第一节还是数学,现在不补根本来不及。

他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还有十五分钟宿舍熄灯锁门,足够他跑到五楼把卷子和笔带回来。凌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教室,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不禁哀叹这澡算是白洗了。一通翻找才在自己猪圈一般的座位上找到了卷子。

“老师……”

凌寒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像棉花一样瘫软无力,他连忙躲在墙壁后面,看到教室外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孟平,”凌寒听出是老班的声音,“这都是你策划的吗?”

“并不能完全说是,因为我借用了些外面那个孟平的能力,”孟平轻声说,“但要追究是谁的意愿,那确实是我,并且掺杂了一点你的愿望,还有他们两个的。”

“这……”

“老师,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这不是你多年来一直想要实现的吗?”

“没错……当我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电脑上时,我一晚上都没能睡着,好几次欣喜到流泪。”老班叹了口气。

“那就这样吧,让我们遗忘过去的悲剧,对往事缄口不言,一切就都能重新开始。”

老班沉默片刻,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可是……乔夕呢?”

乔夕?凌寒疑惑,这貌似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她本来就是个不存在的女孩啊,是意外修改的命运让她诞生,从此牵动了无数人的生死。现在我修复了这个错误,命运总算回到正轨了,老师你就不要再提到她了。”

老班有些失神,想要反驳,又憋不出什么话,只得说:“可是原本凌寒……”

“我能做得比她更好,”孟平信誓旦旦,“放心吧,凌寒跟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凌寒听得骨头都酥了,即使黑灯瞎火也能感到自己的面颊红得发亮。

“今夜过后,我们都别再提起了,好吗?”孟平伸出小拇指。

老班犹豫了一下,跟他拉钩:“我答应你,这次一定弥补所有遗憾。”

听见他们远去的脚步声回荡在教学楼的天井,凌寒终于敢大口喘气。

他捏着被汗水浸湿的白卷子,一口气又回到宿舍楼。到了时间宿舍大门已经被锁上,凌寒顾不上这么多,直接从一楼某间宿舍的防火窗钻了进去,这是高年级的宿舍。学长们看见突然冒出个大汗淋漓的学弟,也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有很多情侣会缠绵到深夜只得借这种方式上楼,久而久之都成为了这所学校约定俗成的传统。而他们在看到学弟手上的卷子后更是肃然起敬。

凌寒走到张东宿舍门口,小声敲了三下,这是学生之间的默契:如果是宿管就根本不会敲门,而是直接闯入,把里面玩手机的、打牌的、吃零食的、干手艺活儿的一网打尽。如果敲了门就意味着是学生串门。

“张东,张东!”凌寒凑到某张床边,“醒醒,醒醒!”

“我还没睡呢,”张东不满地摘下耳机,他最讨厌别人把他从音乐世界拉回现实,这是他每天少有的休闲时刻。

凌寒招招手示意他到厕所来,张东不解:“有啥话赶紧说呗,要抄作业等明天,你起早点直接去我抽屉里拿。”

“是要紧事。”

张东连裤衩都懒得穿,直接披上外套随他过去,凌寒一骨碌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张东,说完张东震惊了:“这俩人搁这演话剧呢?”

“你觉得老班是这么闲的人吗?”

“你确定那个人是老班?我怎么都想象不出他说‘这次一定弥补所有遗憾’这种话,太离谱了。”

“骗你干嘛!骗你我下次还考倒数!”

“你这发誓还不如指着洛水说效忠于曹魏呢,不过大半夜跑来发神经确实不像你的风格,”张东摇头晃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孟平显然大有来头。”

“嗯,首先他跟老班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不然不至于老班会为他的到来‘一晚上睡不着’,还‘欣喜到流泪’。妈耶,想想都瘆得慌。”

“而且他们反复提到了过往、悲剧,我想这个孟平应该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老班想要弥补,说明他没能阻止坏事发生。”

“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个名字,乔夕,”凌寒捧着下巴,“大概率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这个女孩来过又消失了,孟平不想她出现,但老班还对她有些在意。”

“比起这个,你不在意孟平是怎么说你的吗?”张东眯起眼睛,“命、中、注、定、的、相、遇、哦!”

“去去去,”凌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能说出这种话的,应该是gay吧?”

“不一定,孟平这个人从头到脚给我的感觉都很新奇,”凌寒打量着张东,“你不觉得同为学霸,他跟你们截然不同吗?班上成绩好的那撮人都张扬得很,尤其你这种装货,要是今天数学课上解出了那道题,估计到高考结束前都要听你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了。可是孟平他不一样,身上一点锐气都没有,课间我夸他他还一直自谦,简直像十几年前大部头小说里的模范生……”

“确实,我感觉他跟我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张东饶有介是地点点头,“不过最关键的信息是老班知道他的过去呀,咱虽然跟孟平不熟,跟老班是知根知底的,有空找他问问不就好了。”

凌寒想到自己略显凄惨的物理,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谁在里面?”门外突然传来宿管的声音,凌寒差点一跟头栽在马桶里。

战战兢兢地打开门,宿管看见凌寒,厉声问:“你是哪个宿舍的?不睡觉跑这串门,告诉我你的名字。”

张东看凌寒这幅胆小的样子,叹了口气夺过他手中的卷子:“老师对不起,我们在讨论作业上一道不懂的题,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宿管在宿舍楼下的荣誉墙上经常看到张东的照片,用笔敲了敲他俩的脑袋,说道:“下次不许这么晚了。”

凌寒如释重负,飞也般逃回自己宿舍的床上,脑海里久久萦绕着孟平那句话。

“她本来就是个不存在的女孩啊。”

滴答。

凌寒感到一阵刺骨的不适,狠狠地甩了甩头发。

滴答,滴答。

下雨了吗?

他把手覆上额头,指尖传来潮湿的触感,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在耳畔响起,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演变成瓢泼大雨。

下雨……要打伞。

凌寒下意识地朝后摸了摸,然而他并没有背书包,显然伞没有带在身边。

没带伞……糟了,要快点找个地方躲雨。

他四处张望,明明学校、家、图书馆、游乐场、药厂就在触手可及的几个方向,可无论向哪个方向奔跑,那些建筑都会变得越来越远。

等等……这些地方……为什么是这些地方……

大雨终究还是无情地落下,淋湿了他全身。

他索性不紧不慢地走了起来,在诸多方向中选择往家走去。

图书馆、游乐场、药厂……好奇怪,这些什么时候建在一起的?

等等,为什么学校和家离得这么近?

他掐了自己一把,饶是皮糙肉厚也痛得龇牙咧嘴,这应该不是梦,雨滴落在脖颈中冷得他一激灵。

凌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这雨简直不讲道理,把偌大的城市吞没在雨幕中,只能看见远处依稀几盏光亮。

“老妈没说今天会下雨啊……”

他逐渐步履维艰,积水淹没了他的小腿,在这种情况下连抬脚都变得不便。

“这么大的雨,应该可以停几天课吧。”

短暂的喜悦很快被无法言述的恐惧掩盖,汹涌的水势已经淹到了他的腹部,他在深圳的十几年人生里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怖的暴雨。

“救命啊!”他尖叫起来,但四周空无一人,连视线所及的灯光都在一步步离他远去。

得找个东西抓住才行!他这样想着,伸手却什么都难以触及。水面终于没过了他的额头,让他肥硕的身躯在暗流激荡中痛苦挣扎,几秒前他的脚就已脱离地面。

“咕!”

他咬咬牙,憋了一大口气,潜入水中。

这跟游泳池可完全不一样,强势的暗流狠狠推搡他的身躯,连抬头换气都做不到。绝望之中他睁开眼睛,惊呆了,明明刚才附近还空无一人,可水下却漂浮着好几具陌生的躯体:金发的异国女子,头戴棒球帽的小男孩,高大的中年男子,还有张东……啊,张东怎么会在这里?

他拼命往前划动却自身难保,窒息感使他脑壳发昏、两眼失焦,最后本能地想往上漂浮。

今天是……生命的终点。

恍惚中一只柔软但有力的手与他紧握,彼此接触后,禁锢他的暗流统统被驱散了,氧气重新回到他的肺部,凶残的世界露出了平静的一面。

凌寒重新睁开眼睛,在他上方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女孩,穿着和他一样的深圳校服,两人牵手一起往上漂浮,水面上亮起无数光点仿佛星辰。

“……”

“你在说什么?”凌寒吐出咕噜咕噜的气泡,“等上去再说好吧?”

“凌……!”

“什么?”

女孩的面目因焦急而狰狞,她似乎有必须要表达的话,即使命垂一线,即使痛彻心扉,即使整个世界分崩离析也必须传达。

“凌寒!快醒醒!”

“卧槽!”

凌寒猛地坐起来,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窗外盛夏的暴雨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户,他赶紧摸了摸旁边的手机,点亮屏幕——

星期六,凌晨四点半。

他这才想起由于昨天的台风预警,周五下午全城的中小学生都提前放假。为了庆祝这多出来的半天自由时光,他赶在上午语文连堂就把各科作业都写完了,晚上美美看了部末日片《彗星来的那一夜》,然后倒头就睡。

没准噩梦的源头就是那部电影,早知道不如看《致命魔术》,也许还能在梦里和斯嘉丽来段艳遇。

不过刚刚的噩梦未免也过于真实了……即使醒来了有好一会,他还是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不敢朝窗外的台风多看一眼。

而且梦里那群人……凌寒知道梦是脑中素材的拼凑,比如梦到一个陌生人,他可能鼻子来自张东,发型来自老班,脾气跟老妈一样。但梦到一群陌生人,神经系统的模拟能力未免也过于离谱……而且那个陌生的女孩始终给他一种异样的亲近,让他不由自主地朝她伸出手。

或许自己曾几何时在现实中与她相遇过?可能就是擦肩而过的某个同学,海马体不由自主地储存了相关信息,然后在一场梦境中重逢?若不是灭世的洪水作背景,其实还挺浪漫。

凌寒倚靠着床板坐下,古人虽云“睡起莺声巧,春浓雨意微”,但他们肯定没体验过深圳的台风,呼啸风声伴随着摇滚乐般激昂的雨声,想要再度入眠可没那么容易。

他无聊地点开朋友圈,由于睡前匆匆扫过一眼,所以没刷出几条更新,唯独一条张东半夜发的九宫格,配图是一些二次元coser、陆家嘴的夜景和造型独特的摆盘,文案是“没见到薙切绘里奈,但尝到了同款鹅肝酱~有点咸下次不会再点了。”

天杀的!凌寒这才想起张东在放学前提了一嘴想趁小长假去上海逛漫展,当时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在自己对着枪版电影傻乐时张东随手就打了票直飞上海CBD区享受美好人生了。

凌寒猪躯一震,无力地从床板滑向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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