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打算坐上来?”
钟馥屿的目光朝副驾一掠,出声示意。
沈星鲤脸颊一热,瞬间就不知联想到哪个场景上去了。
不是。分明挺平常的一句话,连同他的态度也正经得不行,她怎么自个就先想歪了呢。
“往哪儿坐呀?”沈星鲤定着没动,故意装傻。
钟馥屿微微挑眉,下一秒,车子彻底熄火。
他下车绕到后排,拉开车门,垂眸看她,似笑非笑地问:“你想往哪儿坐?”
沈星鲤这才开始往车外挪动,刚探出去半个身位,就被他拎着胳膊往跟前带扯。
钟馥屿把她的头发往耳后拨,露出路灯下一张素洁温润的脸庞。他近近地端详,鼻息浅淡萦绕:“我看看,有些人的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
沈星鲤只是笑,不肯承认:“我也没说什么不纯洁的。”
他偏过头朝她小巧的耳垂呵气,直白地挑逗:“急什么,有你坐的时候。”
论流氓程度,她永远也比不过他。
“谁急了。”沈星鲤恼羞地推了推他,“我要上车了。”
钟馥屿依言松了手,但转了个方向背靠车门,又把人拽回来压在胸前,手指也顺势从衣摆下方探进去,毫无阻隔地嵌在她后腰。
重新与他紧密相拥,她积攒一周的疲倦瞬间清扫而空。沈星鲤也下意识地回抱住他,整个人往他臂弯里缩。熟悉的温存,她既期待又忐忑,唯有低声提醒:“你收敛一点,这还在学校里呢。”
钟馥屿手心触碰到她微凉的手指,蹙了蹙眉,整个捉过来搓了搓。
“上车吧,怎么夏天手还这么凉。”
等回到住处,已经接近零点。
沈星鲤先去了趟洗手间,垫在内裤上的薄棉片又沾染几丝新鲜的血迹。看来今晚依然不太方便。
钟馥屿正在外厅的沙发上看手机,沈星鲤凑过去,主动往他腿上坐。
屏幕被一道纤细的躯体挡住,钟馥屿放下手机,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似乎在等着看她想做点什么。
“我的那个...现在还没结束...”沈星鲤伏在他肩上,吱唔道,“然后我明早还得接着去实验室干活。”
说着,沈星鲤低头看了看被她压在腿下的位置。过去她也试图换别的方式帮他,并且委婉地展露过学习的意愿,但总是才起了个头,就被阻止了。
不想太扫他兴致,沈星鲤温声说:“明晚肯定就好了。”
钟馥屿的掌心覆上她臀部的软肉,懒洋洋的:“没事儿,我不着急。”
这人,有完没完。
“我急,我急好了吧。”沈星鲤说。
他低低地笑,扭头寻找到她的唇,细细地亲吻。
片刻后,钟馥屿说:“我明晚的飞机去东京,大概一周后回来。”
沈星鲤“唔”了一声以示知晓,犹在专心延续这个亲吻。
怎么说呢。
也谈不上失落。
他们过往的相处状态就是这样,他免不了全球各地差旅,就像她也常会为了实验进程干晾着他。
尽管来去匆忙,但至少证明,时间再短暂他仍愿意抽出来陪她。否则他大可以省略这跨越南北的一天,直接从北京出发。
“那你提前一点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沈星鲤说。
“你那九价疫苗,是不是得抓紧找时间打了。”钟馥屿还替她惦记着这事儿。
上一次的预约因为八号风球被迫取消,加上前一次实验无法中断而推迟的时间,拖拖延延也超期了半个月。
“你看下周哪天方便,我让人安排。”钟馥屿说。
“下周你不是不在么,我自己去呀?”
“怎么,还是小孩子?打个针还必须大人陪。”他笑着调侃。
“我还是等你回来吧,好不好?”沈星鲤不情不愿地说,“我之前问过的,这针不能提前打,但是可以推后,所以也不是那么那么紧迫。”她搂住他,半是商量半是撒娇,“我就想你陪我,可以吗。”
她埋头在他耳边,鼻尖蹭上他紧绷的下颌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听到简短地“嗯”了一声,知道他同意了。
他们就保持着这个亲密的坐姿继续聊天。
“那就想想,日本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到时候给你带回来。”钟馥屿说。
“啊?”沈星鲤很疑惑。
照钟馥屿这出差的频繁程度,每个月少说也有一两次,先前却从没听他这么问过。
“没什么,只是觉得东京适合买东西。”钟馥屿紧接着说。
尽管钟馥屿本人少有逛街的闲情,但每一个跟他去日本出差的女下属,带的行李箱都比平常要大上一个规格。有时就连男性员工也不例外,被他盯住夹着一叠退税小票的护照看了一眼,都自觉过来解释“是女朋友要求买的”。
只要不耽误正事,钟馥屿也不会多说什么,此时想起来,就随口问了。
“要是有好吃的可以带点儿。”沈星鲤第一时间说,“重点是,好吃。”
“行。”钟馥屿哑然失笑,配合地应道,“接着想。”
“别的就不用了,我没什么喜欢的,再说,现在网购多方便,随时想买都能买。”沈星鲤飞快地嘀咕,“总不能让你稍几支抗体回来。”
“抗体?是什么。”钟馥屿却听到了。
“没什么。”沈星鲤连连摆手,“是某些实验需要用到的东西,特别贵,而且也不好过海关。”
提到做实验,钟馥屿想起什么,拍了拍沈星鲤的腿弯,示意她去看茶几上一块折叠起来的白色绒布。
“可以帮我拿过来?”
沈星鲤依言照办,折回来时,本想直接往沙发上坐,但钟馥屿反应更快,抬手一扯,她又重新被带回到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