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锦前日才在百姓面前漏过面,晁常就更不用多说了,整日翡翠楼里晃荡,就差把我是当官的挂在脸上了。
所以二人刚下来便听见了招呼声,“官爷,不是让留坐儿,怎还拉着将军站那?”
晁常就不是害燥的主,马上应了声,“这就来。”
许文锦拉了下他,“官员可还记得与我是私会?”
“既然人多眼杂,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也好少些猜疑。只管说我与将军同来翡翠楼吃东西,碰巧遇见,同来凑热闹便可。”晁常拉了许文锦过去,来者不拒的都握了握手。
晁常喜善攀谈,大声吹的牛都被近旁的许文锦听的一清二楚。
许将军感受着周身不断打量的目光,人很崩溃,就在他沉思之际,更令他崩溃的事情来了。
“呦,小王八来了。”晁常还在因昨日事置气,又跟身旁人聊的太嗨,不小心将自己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魏延刚走来就听见这句话,脸黑的像煤炭还不忘呛上他两句,“是啊,洗泥浴的。”
“你才猪。”晁常此刻虽然很想骂回去,但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在,想了想还是将后续话语咽了回去。
“魏中令来此处是?”许文锦道。
“对啊,怎有如此空闲?”晁常调侃道。
魏延本在行礼,准备答许文锦的话。听见晁常问他,瞬间将喉咙里的话换了换。
“自是——与你何干~”
他离晁常很近。望着晁常青筋暴起的手,许文锦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又碍于面子,这二人是真能打起来。
看了看二人无声对质的口型,应该骂的很脏,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许文锦干脆就到刚刚喊他们的叔旁边,听一群人闲聊。
许文锦觉得,他大抵是太闲了,才会听他们讲了一上午的养猪大法。
宴上食物基本已了,许文锦帮搬了几个桌子才告辞。再回头,晁常与魏延帮完忙后,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将军府中,杨翔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看见许文锦回来,一个飞扑向前,“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
“他们给我们寻了客旅,那房又大又宽敞。我们听你的,本有人想离开,但被官兵拦着说发了军饷再走。我们就说你已经发了,那人就说只有我们几十个的不算,要等边疆再回些人再发了,老乡好一块回乡。然后就有人说了不用,但还是拦着不让走。我是被林薄他们派来给你报平安的。还有官兵跟着我。”
杨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完还指指门口跟他一块来的兵。
“不许人离开?”许文锦手指抵住唇角,将那抹叹息压了回去。
“我想想办法,你们先保证自身的安全。”许文锦看向杨翔道。
“其实将军不用太担心的。”杨翔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兵,“他在此等了我许久,我就先不与将军闲聊了。”
许文锦也未挽留,目朝皇宫方向看去。
幽暗深宫,是太子时候的楚凌最不喜的地方,而如今楚凌却要整日待在其中。
大殿上方总能瞧见烈阳,可当上了帝王,楚凌也便懒得偷闲出去,晒上一晒了。
昨日刚从宫中被遣回来,许文锦不确定今天是否还要去宫中见上一面帝王。
说见,可昨日那情景,他不要面子的吗?说不见,可众将士之事无法解决,他自己听了晁常的话语还有些担心……
算是心有灵犀,在他犹豫不决之际,乔装扮成商户的刘公公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刘公公本还想压低声音,看见沫丞相留于将军府的老仆出来,便也不白废那压低声音的功夫了。
“许将军,陛下有请。”
许文锦也听他的乔装打扮一番,带着个斗笠便走的飞快。
落在后面的刘公公只得喊他,“慢些,许将军。我们不从正门走的。”
许文锦停了下脚步,“暗门,许某也知道的。”
“臣看着将军与陛下长大,自然是知道将军知暗门在哪里。只不过老臣跟不上,也难托人为将军开门。”
“暗门现在也有人守,陛下……”许文锦笑了笑。
刘公公怕他误会,赶忙道:“只是为了防奸人,将军莫要误会。”
许文锦摇摇头,“公公不必担心,我自是清楚陛下的顾虑。”
年轻的帝王面前摆了一堆书卷,许文锦推开后门刚欲过去,却在听到传报声音后,被刘公公关了门拉到门后面。
楚凌起身,不掩面上不耐之色,“丞相这时来见朕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