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约我于此私会,让他人知道了,可怎样才好?”晁官员勾唇轻笑,脚下正踩着刚刚偷听的人,还不忘吊儿郎当的朝跟上来的许文锦道。
许文锦揪起地上人的领子,并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谁让你来的?”他拍了拍地上人的肩。
晁常朝地上人踹了脚,“除了那位广大神通、一手遮天的权臣,还有谁能使翡翠楼纳一个笨手笨脚的探子呢。”
他笑的讽刺,将地上人拉进屋内,强硬的摁在椅子上,“你说,我是现在就杀了你,还是先想个理由再杀了你呢?”
除了晁常的笑,屋内没有其它声音。晁常笑罢,捏着那人肩的手更用力,“亲口承认或许还能放你一马。再不答,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探子仍是不答,也不言话。晁常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玉瓶,捏着那人嘴灌了下去。
“倒也忠诚,连求救声都不肯喊。”
许文锦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晁官员要如何向翡翠楼主管解释?”
晁常无奈摆手,“大不了以后都不来了。”
“晁官员倒是洒脱,刚刚还说离了翡翠楼的桃酒便不能活了。”许文锦道。
“哎,”晁官员举起桃酒喝了口,“那以后恐怕得托许将军来帮我买这桃酒了。”
晁官员将杯放下,随手将那从怀中拿出来的玉瓶放到桌上,“我们继续刚刚没聊完的话题。将军刚刚问什么来着?”
“问晁官员走时,何故摇头。”许文锦又复述了遍之前的问题。
晁常不假思索,“魏延就是听的他的命,他还假惺惺的扯什么相信。”
“令不在陛下手中吗?”许文锦问他道。
晁常忽愣了下,“我以为将军是知的。一小部分令牌是陛下与丞相手中均一副的。究其原因,还是因陛下刚继位时太过年轻,一些事物实在无法兼顾。”
“话说回来,大多数参将之前都是直接与丞相对接的,直到前两年,陛下才慢慢接管。”
许文锦托着脸,“那么说,我还算是之前便与陛下对接的小部分。”
晁常点点头,一头长发随意晃了晃。
“那锦衣卫呢,丞相也有令?”似乎是特意为某个人开解,许文锦急不可耐的问道。
“啊?锦衣卫不是陛下的私卫吗,丞相也有令?”
本是问他的,却被他反问了回来,许文锦摇摇头,“只是好奇。”
晁常终于拉了椅子坐下,“有一事,我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应告知将军。”
“是何事?”心中不由得生起一抹烦躁,许文锦起身,去开了窗子。
“今我与将军谈话均会告知于陛下。”晁常微微颔首,等着他的反应。
许文锦不置可否,只轻轻将脸边发丝伏到耳后,“晁官员若不是陛下阵营,想也不会有胆私会许某。”
似是没想到许文锦会这么说,晁常揉着眼间“嘶”了声。
“这跟陛下口中的将军形象可一点都不符。”
许文锦来了兴致,“陛下口中,我是何种人物?”
“说不得,说不得。”晁常摆手道。“今日说了,明日将军可就见不到我了。”
看着因光照在帘上,而显出帘后暗卫的衣角,许文锦没有追问。
“办花宴喽~”
声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许文锦起身扶着窗边往外看去。
“外面竟也在摆宴。”
晁常不知是何时到他面前的,正也往外看着。
晁官员有一大优点,就是从不让话落地上。这不,刚听见许文锦的话就下意识回了一句,“又不能只许官家办宴,不许百姓摆席。打了胜仗,不用再受欺负,他们也高兴。”
翡翠楼的窗台从来不落灰,而面前的街道倒是已经沉寂了许久,今日的热闹,将忙碌的人群都炸了出来,连以往无论刮风下雨都开着的小商铺都搬出了桌子,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偶见墙的一脚有一抹黄意,“迎春花开了。”许文锦道。
晁常将头探出窗外,“迎春开了,花灯节也快到了。”
他手扶着窗口,往下道:“嘿——大娘可否给我们留个坐?”
立即就有人往上喊去,“都只管来,今日本就是想坐哪坐哪的喜宴,都来也好热闹。”
晁常将桌上小玉瓶拿起,塞到许文锦手中,“此无解药,还剩半瓶。将军收好,与我一同去看看那热闹宴。”
家家都搬了桌子,桌上粗粮也好,珍食也罢,全都有人站那攀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