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宥恩横她一眼，不说话，无语写在脸上，意思是我看你装，你接着装……

赵艺芊反倒越发觉得这人有意思：“我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很直率的人，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我倒是觉得你跟我想象中一样……聪明但惹人厌。”

赵艺芊被她逗的坦白直发笑：“哎呀，郑小姐干嘛把我想的这么坏！我可是好人呢！”

郑宥恩看着赵艺芊扭捏作态的样子冷笑出声：“你的所作所为可谈不上好人，我们两个彼此彼此。”

“诶，这一点，我不同意，我可没有惦记别人的老婆。”

郑宥恩被戳中心事，笑容瞬间凝固，她一字一顿：“你–最–好–是”，说完她转身就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不料办公室的门还是紧闭着的，郑宥恩和赵艺芊各自守在门口，留神听这里面的动静，然而办公室的隔音太好，她们俩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而此刻办公室里面，程璟灵和纪语芙各坐一边，谁也不开口，程璟灵偶尔偷看纪语芙的脸色，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心爱之人近在眼前，她却不能拥抱她。

而另一边，纪语芙见她偏着头，一副不愿意交流的样子，对如今的局面也有了几分了然，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10分钟了，程璟灵始终不开口，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没必要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她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不带任何留恋转身就走，程璟灵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还来不及转身，纪语芙已经推门而走了，只留下关门的声音，程璟灵追出去几步又停在原地，想去挽留她的手最终什么也没抓住，她盯着那道门锁，眼眶渐渐蓄满泪水。

她们之间，就这样了吗……

她的心好痛。

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外，赵艺芊和郑宥恩见纪语芙出来同时起身，赵艺芊上前关心纪语芙，询问她两个人谈的怎么样，纪语芙只是摇了摇头，随即便要走，赵艺芊转头向郑宥恩道谢，两个人便匆匆离去。

郑宥恩看着两个人飞快的步伐，再看看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她敲了敲门，里面的程璟灵立刻转身擦干眼泪，等到郑宥恩走到她面前，只看到了程璟灵通红的双眼，她又惊又疑，但还是表现出一贯的温柔体贴。

“程程，你还好吗？你们俩……没事吧？”

程璟灵清了清嗓子：“没事。”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想到纪小姐她们也在，如果她对你我之间有误会的话，我可以去向她解释，希望你们不要有误会。”

不等郑宥恩说完话，程璟灵便一口否决：“不用了。”

郑宥恩先是一惊，随即面上显露喜意，程程这样的态度，说明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糟糕了，郑宥恩心里暗暗得意，不必她介入，程璟灵和纪语芙就会分手，赵艺芊还真是个高手。

“我今天没有胃口，改天再吃饭吧，我先走了。”

“好”

郑宥恩满口答应，然后拿了钥匙送她出去，等到程璟灵坐上车，她还不忘叮嘱司机小心些，又在手机上叫程璟灵到家之后跟她说一声，程璟灵感受到她的关心，态度缓和了不少，她说的，都一一应下了。

中午不欢而散，纪语芙跟赵艺芊一起离开，程璟灵猜她晚上又要很晚回来，或者干脆住在盛澜君那里不回来，她也索性不回去了，反正回去了也是她独守空房，哪怕两个人见了面，局面发展到今天这样，她和她也只剩下相顾无言了。

程璟灵让司机开会程家，上楼之前，她在电梯里对着光亮的电梯内壁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那张苦闷的脸这才有了一些笑意。

杨淑娟见她回来很是高兴，立刻吩咐厨房多做几道程璟灵爱吃的菜，程璟灵说说笑笑看着状态还不错，可当妈的哪里看不出来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心事，只是程璟灵不愿意说，她就装作不知道，她愿意给她空间给她时间，把她当成独立的人来尊重。

等到程于威下班回到家，一家三口坐在餐厅里面吃饭，程于威照例询问了程璟灵公司的经营状况，父女俩在餐桌上讨论工作越说越来劲，直到被杨淑娟大声喝止，她气愤地摇摇头，老公是工作狂，女儿也是工作狂，一家三口难得一起吃饭还要讨论工作说个没完，简直太过分了！

程于威看看老婆的脸色，又跟程璟灵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快哄哄她妈，不然他们俩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程璟灵立刻会意，一顿撒娇卖萌逗的杨淑娟笑出声，这件事情才算过去了，管家眀伯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家三口互动，嘴角笑意压制不住。

等到晚饭结束，杨淑娟把程璟灵叫到书房，一脸严肃不似刚才柔和，程璟灵预感不妙。

“程程，我把你叫到这里来，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