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在广阔的法显大殿中蔓延开来,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法显大师是成佛了啊......“
“这是神迹!神迹!“
“……”
人们对泥像充满了敬畏之情,纷纷纷纷跪倒磕头,嘴巴里不停地念叨着佛祖保佑。
拓跋嗣同样深信不疑,目光炽热地盯着那尊泥像,心中充满了敬仰与渴望。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亲眼目睹泥像的神奇。然而,身边的亲信却及时拉住了他。
“王上,请冷静。”亲信低声劝道,“我们现在身处宋国,不宜轻举妄动。”
拓跋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他深知亲信所言极是,于是强压下心中的冲动,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们在人群中费力地穿行,人潮涌动,拥挤不堪,想要离开很不容易,拓跋嗣几次险些摔倒,还好周围的侍卫们及时扶住了他。
这时,有人喊道:“快看啊,泥像动了!“
拓跋嗣和亲信闻言,急忙转头朝后面看去,但众人已将佛像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拓跋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暗自发誓,无论需要付出何种代价,他都必须得到这尊泥像,让它成为他手中的利器,助他征服天下!
*
慕容云带着兵丁离开如烟山庄,行至城门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远处丧钟沉沉响起。
他脚步一顿,眸光瞬间凝重,随即从旁人议论中得知,丁太后已驾鹤西去,心中暗叹世事无常。
他知晓锦绣是在丁太后的庇护下得以逃脱,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不知她得知这一消息后,会是何等的感想。
他回到城外的农家,只见锦绣正站在院子里晾晒衣物。
慕容云走近她,将这一消息告诉她,锦绣听到后,手中衣物猛地滑落,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丁太后……去世了?”
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丁太后或许不会与燕王反目成仇,更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慕容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叹一声,道:“局势动荡,刻不容缓,我们需即刻启程,明日一早便返回青州,以免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锦绣咬了咬唇瓣,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夜幕降临,慕容云离开房间,独留锦绣一人。锦绣坐在窗前,心头纷扰如乱麻。
她自诩心地善良,却未曾料到自己竟然会伤害到别人。
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她终是耐不住内心的煎熬,悄然起身,决定外出走走。
行至隔壁,忽闻里面传来阵阵低语,隐约间似乎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悄然靠近房门,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屋内,冯跋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尖锐:“晋国公主?此等机密为何隐瞒至今?她的身份,足以成为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慕容长生野心勃勃,定会借她之名兴风作浪,我们若能巧妙布局,定能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冯跋的话语如针般刺痛了锦绣的心,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没想到,他们竟是要利用自己对付慕容长生!果然,人心难测。
而屋内的慕容云,却陷入了沉默,眉宇间透露着深沉的思考,似乎正权衡着利弊。
这一切都被屋外的锦绣尽收眼底,在她看来,慕容云似乎默认了冯跋的计划,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自心底升起。
她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被人当做棋子利用。而那个人,正是她的青梅竹马,她爱了十几年的男子。
锦绣身形微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她缓缓转身,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嘴角勾勒出一抹凄楚的笑。
“原来,在这乱世之中,情之一字,终究不过是浮云。”
泪水终于滑落,滴落在尘埃,也滴落在她那颗已破碎不堪的心上。
既然,他们已经把自己当做棋子利用,那么,她就不再委屈求全。他们可以利用自己,来牵制慕容长生。她就偏偏不让他们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