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卿快到挂牌的年纪了。
他在翘首以盼,以往那个调笑着说要赎他回去的客人。
许寄卿坐在酒席中陪客,旁边客人的手肆意在他衣中游走,见许寄卿走神,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狠狠捏了下许寄卿。
许寄卿吃痛回神,当即挂上陪客标准的笑容,客人见状拿起酒壶要灌许寄卿的酒。
周围人却在起哄,要许寄卿喂客人饮酒。
许寄卿嘴角的笑容一滞,在众人戏谑逗弄的□□目光,慢慢拿起酒壶,挑逗意味十足的将酒涓涓倒进自己嘴中。
客人含笑看着许寄卿,在等他主动。
许寄卿始终没等来他想要的那个人。
许寄卿贴身喂了上去,酒水潺潺,顺着许寄卿嘴角流下,
双眼含水,眼角泪痣鲜红,脸颊微红,肤白如玉,墨发及腰,一身轻薄纱衣显出玲珑紧致的身段。
客人欢喜,搂起许寄卿亲起来,边亲边说,“挂牌那日爷会来。”
许寄卿一双耀黑的星眸似浸满春情,低语呢喃,“谢爷捧场。”
许多人都对许寄卿这样说,也有不少人说过想要给他赎身。
他虽只期盼着那人来赎他,但是并不拒绝其他人。
许寄卿迫切想逃离风华楼,想逃离沦为伎的命运。
他见天的盼,见天的等,希望在他挂牌之前,有人真能赎他。
眼见着离挂牌之日越来越近,那些点他的客人便愈发手脚肆意。
酒意微醺,许寄卿只好以房中燥热的名义短暂躲避出去。
他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那个人。
少年十七八岁,一身靛蓝云锦织祥云锦袍,眉眼风流,面貌俊朗,一双灼灼桃花眼死死黏在许寄卿身上,
“尽欢,我来赎你了。”
许寄卿在风月楼的花名就叫尽欢。
许寄卿于楼阁上笑得欢欣。
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来人紧贴着许寄卿的脖颈,狠狠吸了一口,“美人儿,真香,快进来陪爷喝酒。”
许寄卿皱眉,当即朝楼下看去,却见秦笙已经朝楼中奔来。
许寄卿忽然有了勇气,大力挣脱开客人的束缚,且步步后退,“大人,奴身体不适,不敢连累大人。”
许寄卿朝客人身后望去,他的秦笙,他的意中人,来了。
客人还欲动手,却被秦笙拉住,转眼间已经挡在许寄卿身前,“他是我的人。”
老鸨见状赶紧出来劝架,秦笙直接扔了一包银子给老鸨,“够不够?”
赫然是三千两。
老鸨笑得脸上的皱褶都卷起了,“够了够了,能得秦小爷看重,是尽欢的服气。”
老鸨刚想拍上尽欢的肩膀,秦笙却直接将许寄卿搂入怀中,“走,回家。”
许寄卿心神大震,眼眸含光,呆呆望着秦笙的侧脸,家?
他,也有家了?
秦笙直接拦腰抱起许寄卿,许寄卿将脸蛋埋在秦笙怀中,他的脸红透了,像一只熟透了的螃蟹,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彷佛被塞进大把蜜糖,甜透了。
许寄卿已经瞧不见旁人了。
他的世界只剩秦笙。
温暖的怀抱使得许寄卿意乱情迷。
推开房门,秦笙轻轻将许寄卿放到床榻上,美人只着一身轻薄细沙,白皙如雪的肌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美人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此时那双晶莹的眸子中只得秦笙一个人的身影,美人眼角那滴泪痣愈发妖娆。
许寄卿脸倏然烫起来,他忽然意识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秦笙温暖的手掌抚上许寄卿的面颊,在泪痣处一再停留,反复蹂躏,他哑着嗓子,眸光深沉,问道,
“尽欢,你喜欢我吗?”
许寄卿的脸皮已然滚烫,烧得他莫名害羞。
他到底是还没挂牌的清倌人。
许寄卿轻微的点点头,他已然忘却那些勾引客人的手段,只剩下面对意中人的羞怯。
秦笙满意地看着许寄卿,他果真生得像极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