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陌显然也注意到了鹫的异常,口哨声一响,猛禽俯冲直下,落于叶瑾陌的小臂上。
侍卫来时,手里的信鸽还在试图逃走。
叶瑾陌挑眉,略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墨繁千,喂食的手收了回去,将桌上的生肉也都收了起来,低声说道:“差点闯祸,还吃!”
骤然失去了到嘴的食物,猛禽不由得低叫一声,然而主人依旧不为所动,于是乎不得不自力更生,张开翅膀直冲云霄。
墨繁千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见猛禽飞走,侍卫将信鸽送上前,那信鸽颈间缠着白线,被系得十分牢固,藏在羽毛下,不仔细检查难以注意。
安定司的探子在特殊情况下用信鸽传递消息时会在信鸽颈间系白线或金线,白线表示计划一切顺利,金线表示情况有变。
墨繁千将那白线剪了下来,说道:“师兄倒了,下一个就该是将行了,殷章成不会做无用的试探,兴许会从郦府下手了。”
李禄带人偷袭郦府的第二日,墨繁千借了叶瑾陌的人将那些被留下的禁军运去了城外的庄子里,叶瑾陌还留了部分人手在郦府,这些都被装作无意间让殷章成的暗探看见。
“只是这样难免有暴露的风险,不如引蛇出洞。”
“我若主动去说,也免不了怀疑。”
毕竟这太巧了,前脚苏惠之病倒,后脚他就离开江临,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前几日送来郦府的侍卫,我悄悄撤回几个,再将这件事暗中透露给殷章成的探子,如何?”
“知我者,将行也。”墨繁千眼中浮出赞赏,以茶代酒,敬他一杯。
待他走后,白玉将茶水撤下,杜若送上新的茶水,辛夷拿出一个小罐,墨繁千就着新送来的茶水吞下了解药,药丸遇水化出的苦味久久不散,使人黛眉轻蹙。
叶瑾陌的话,说到底并不能保证什么,就算是城主印,也可以是假的。她需要困住野兽的锁链,才能放心地用人,所以叶瑾陌每次来郦府,喝的茶里都有微量的慢性毒药,她喝的也一样,只是故技重施。
辛夷为她把脉,有些心疼道:“小姐这般折腾,不如届时派人埋伏好杀了那叶二。”
“一点毒药而已。”墨繁千挑了颗话梅含在嘴里,掩去了药的苦味,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若他真能为我所用,倒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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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殷章成一大早便收到暗探的消息,昨日夜里叶瑾陌派到郦府的人被撤走了部分,探子跟着,发现这些人一早就出城一路向西去,途中还与叶瑾陌会合。而今早叶瑾陌乘车出了城后,探子溜进府里,才发现府里的侍卫屈指可数,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难不成是苍梧出了什么事?”殷烁猜测道,毕竟现在陆青天在西关打仗,叶瑾陌没了帮手,又是弑父上位,若有人不服,此时出来闹事也未必不可能。
现在距离叶瑾陌出城已有一个时辰,殷章成迅速做出了决断,“不可放虎归山,你现在去秀山营调兵,务必要杀了叶瑾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