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我相信大家一定能想出办法,度过这次难关的。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回去多想想办法,新的人事制度还是要早日落地才好。’
卢兴伟听了这狗听了都嫌的话,然后问高廉,【就这么把你们打发了?啥落地方法都没有,就一句话,制度是我定的,你们想办法让它早日落地?】
【不然呢,他是老板,他只负责提要求,不负责解决。】
卢兴伟又开始替高廉嘴了,【年糕,可怜的年糕,看你这什么运气,居然遇上这样的老板,话说,年糕你还真有本事,居然在这样的傻叉老板手下一做十多年,还混上了高管,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最后还是忍不住,他问了高廉一句,【年糕,你就没想过换个老板,过几天不用勾心斗角的日子么?】
高廉读完没回,心里回答卢兴伟,想啊,怎么不想,做梦都想。什么不用管,什么不用愁,每天只要一门心思开发产品,推向市场就行了,闲暇之余,跟卢兴伟大街小巷,游山玩水,神仙日子谁不愿过。
可是,不行啊,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要度人先度己,自己都度不了,怎么度人呢。
红尘修心,什么时候度了己,什么时候才能度人,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会议结束后,回到部门,余平就被团队包围了。大家都不说话,只殷切地望着他,他张嘴欲言,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沉默地摇头。
众人看着余平难过又为难的脸,眼神里希望的小火苗被严冬的寒风一吹就熄了。虽然室内温暖如春,但每个人都感觉置身于冰天雪地,禁不住浑身寒战起来。
余平环视这些熟悉的面孔,有些人已相伴十几年了,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比家人还多,不似家人胜似家人。然而此刻他是真正无能为力,不仅是他,还有高廉,他们毫无办法。忽然他就开始痛恨起老板来了,但最恨的还是没办法带领大家前行的自己。
这个小小的家,庇护大家十几年,终于要散了。
果然,随后的几周,大家都开始忙忙碌碌,比前年去年的大多数时间都要忙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请假,请假的理由千奇百怪,但请假的人和审批的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余平也只是沉默地在请假单上签字,只为了给他们留最后一点希望。
就在同时,杨承海踌躇满志寄予厚望的新品上市了,这次上市蔡元庆把箱底的手段都拿了出来,又是将目标市场定位于乡县级医院下级市场,又是组织专家到各大医院现场演练展现优势,等等等等,各色花样翻新,老板也狠狠心,咬牙拿出了一笔钱,广告开始满天飞。
高廉下班回家的路上,都能从城市公交车的外壳上看见自家产品的身影,外观大气,功能精细,吸人眼球。
蔡元庆又跟老板商量,一开始要打开市场,不如产品上市大酬宾,8折优惠。一时间昌和新品物美价廉,名满全市,各大医院纷纷订购,销量可观。
老板高兴坏了,盛赞蔡元庆精于产品推广,有功。
但杨承海完全不满意,他觉得蔡元庆太保守了,新产品功能全面,技术前进,完全可以把摊子铺开,只卖一个全市范围,眼界小了点。如果扩展到国内其它省市,那才是昌和应该有的格局。
老板吃了杨承海描的饼,于是蔡元庆挂着苦笑开始着手全国推广。
高廉并没有太过关注这般盛况,潘越找上了门。
还跟前次一样,潘越这次上门,还是在玉安有业务,顺道拜访。但不同于前次的是,这次的晚餐是潘越安排的,高廉是客人,潘越是主人。
潘越对玉安并不了解,荣景的大本营在Y省,但感谢网络的发达,秘书直接照网上攻略给他在玉安订了有名的商务高端餐厅。
晚餐订在七点开始,高廉循旧例,提前十五分钟到地方,却发现潘越已经到了。
看见高廉,潘越迎上来,‘高总好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高廉哑然失笑,‘潘总都已经到了啊,到是我来迟了,还请潘总不要见怪,待会儿我自罚一杯。’
潘越拉着他的手忙道,‘高总客气了,你没迟,是我来早了点。今天下午收工的早,一想着许久未见,就提前过来了,让高总误会了。’
‘哪里,哪里,潘总太客气了,待会儿一定要跟潘总好好喝个痛快。’
两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地进了包厢,一时间空气中充满着故作诚恳的老友重逢。
这次潘越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很快进入主题,他与高廉天南海北地聊着,聊行业内技术发展,聊国内外最新的制造设备,聊荣景的大事小情,甚至聊世界时事,自身的趣闻轶事,话题无所不包,就好像他今天晚上没带任何目的,单纯只是来请高廉吃顿饭,聊聊天叙叙旧。
高廉摸不透潘越想干什么,看着跟上次一样还是想在他身上谋点什么,否则不会一点不涉及昌和,但他自诩身上没有任何利益可以输送给荣景,无论渊越目的何在,都没有关系,无欲者刚。于是,他耐着性子陪潘越好好聊,正巧潘越说话风趣幽默,两人一时间宾主尽欢。
两人一起用了一顿非常舒适的晚餐,席间氛围亲和,不带任何功利,就跟两个老友许久未见,约一顿饭,聊一会儿天,打发一晚时光,发发荛中生活里的牢骚。
直到晚餐结束两人分别,潘越都没有提起话头,这让高廉更加迷惑,难不成潘越真的是单纯让他聊天的。
这不可能,商场上打拼的人功利性非常强,老友相聚这种戏码背后必定有着深刻的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