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呐哈哈大笑,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拎了起来抱在怀里:“你可真是个缠人的,我最近事务繁忙,抽不出空,你还追到这里来,若是别人,我说不定会治他的罪呢。”
燕凌搂着喀呐的脖子,她的声音甜蜜蜜的,听得喀呐有点心猿意马:“我错了,我只是太想念王了,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就我一个人在帐篷里孤孤单单。”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窥视喀呐王的表情,看见他没有反感的意思,便放心地靠在他的胸口,软绵绵地说道:“您今天晚上有没有事?”
这话的意思谁都知道,喀呐做出为难的样子,燕凌心里冷笑两声,但面上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喀呐见她十分依恋自己,不由得抚上了她的背:“有事也可以变成没事……”
燕凌的笑容立刻灿烂了起来,她伸出指头在喀呐的胸口画圈:“叫他们拿坛酒来,我陪王吃两杯。”
喀呐睡死了过去,燕凌冷漠地踢开他,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服,等收拾利索后,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喀呐。
他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好几个,他活着,那这些儿子就是助力,可若是他死了……
燕凌眼睛转了转,雷托带队出去了,到时候他要是还想得到这个王位,必然要撤回来,可他的弟弟们愿不愿意,又有谁知道呢?
她心里计算这事成功的可能性,北荒内乱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但如果有人稳住了局面,他们可能会以喀呐被杀为由直接起兵开战,或者更稳妥些,隐瞒消息,等到了潼门关周围,再竖起旗帜,以此来讨要说法。
但是如果此时不动手,那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喀呐王身强体壮,看上去如果没有意外,怕是再活个二三十年都没有问题。
燕凌冷冷地看向了榻上呼呼大睡的男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来就是亡命的事,再多做一件又能如何。
泰孟看着燕凌从帐篷里钻出来,她雪白的颈子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下巴上还有一片青色,他眼神不由得游移了一下,但又立刻板着脸对燕凌说道:“燕侧妃,您要到哪去?”
燕凌睁大眼睛看向他,她现在有了几分趾高气扬,对着泰孟说话也不似之前那般客气:“王累了,睡了,我还一直留在这里吗?大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喀呐王向来不许女人留宿自己帐篷,连阿云妲大妃都不行,这确实是一直以来就有的规矩。可今天泰孟神魂不守似的,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自己也觉得尴尬,咳嗽了一声,没有再管燕凌,但燕凌却没有立刻走,她瞧了瞧泰孟,两条柳叶似的眉毛皱了起来:“大人怎么不给我叫个轿子。”
泰孟听了这话深吸了一口气,但他不好发脾气,燕凌又得了喀呐王的宠爱,谁知道会不会吹一股枕边风,他对着旁边一挥手,立刻有人出去叫了两个奴隶,他们抬着简陋的轿椅来了,泰孟便口气十分冷淡地说道:
“侧妃请吧。”
燕凌冲着泰孟嫣然一笑,她上了轿子,大大方方地离开了喀呐王的帐篷。但等走了一会儿后,她便对着抬轿子的奴隶说道:“我想看我的马,你们送我到马厩去。”
奴隶自然是主人说什么便听什么,马厩离住的地方不近,他们晃晃悠悠走了半天,快要走到的时候,远处突然冲起了一片火光。
燕凌叫住了奴隶,从轿子上跳了下来,她朝着火的地方看了一眼,对着他们两个说道:“我不用你们送了,赶快去那边救火吧,可别烧大了。”
奴隶们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抬着轿子就走了,燕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快步朝马厩走了过去,还未靠近,就听到前边一阵骚乱,有喊打喊杀的声音传了过来,等再走的近些,她便看到几匹马冲出了马厩,朝着南边跑了。
她心里一紧,小跑了起来,等到了地方,云雀立刻抱着披风迎了上来:“殿下,咱们现在快走吧。”
燕凌往四周看了看,守马的北荒兵已经被诛杀,一堆人乱糟糟地抢马,她停顿了一下,侧过头对着云雀问道:“乌秀呢?”
“我没有见到她,”云雀声音低了几分,“我给她传信,她也没有回我。”
燕凌朝着西边望去,阿达帕的帐篷就在那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回过头对着云雀说道:“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