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悟了自己并不排斥之后,叶七开始反省,反省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
不对啊!理论上来说,从一开始她就是将陆南风当成了盟友,或者更坦白一点说,她甚至是想过要将他当成一块挡箭牌来用的,他的正义感就是她拿捏的筹码,他的目的就是她先斩后奏的底气,怎么事情就忽然变成了这样?
“喂!”陆南风似乎是感觉到了叶七的心不在焉,于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放开她,“这又是想起什么了,这样都能分神。”
“我……”叶七满脸绯红,脑子乱的犹如浆糊,她要赶紧离开这人,再待下去她怕是就要彻底沦陷了。
不行,无论如何,她要先将这件事想清楚才行,“你赶紧送我下去,我忽然想起来,我都失踪一天了,再不回去罗秀该急死了!”
“这会儿才想起她,”这次换陆南风抓住叶七不放,他将她拦进自己怀里,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道,“她知道你没事,放心吧。”
呃~这就是个借口好么!
叶七动了动嘴,却没真能狠下心,她告诉自己要理智,但事实上,她又真的有些舍不得陆南风怀中的温暖,和相依相偎的这份依仗。
就这么妥协似乎很没面子,叶七还是挣扎了一下,嘴硬道,“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
“你的正经事呐?不说了?”此刻,陆南风的心情到是出奇的好,他垂眸看着怀里想要逃跑的人,嘴角忍不住又微微扬起几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这位少主的少主夫人,我想过了,这样,似乎更能顺理成章,至于那人的亲子之类……我不认就是了。”
“谁是你的少主夫人!”叶七气急,这人怎么还学会得寸进尺了,“我,你,刚才……”
“正经事!”陆南风好心提醒她,“你大晚上的等在我的院子里,不会就是为了来给我送一盘酥饼吧。”
当然不是!叶七挣脱未果,只能不情不愿的任陆南风搂着,她伸手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然后又伸手将布口袋打开从里面捏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小圆珠,“呐!正经事!”
叶七没好气的将手指间的小珠子在陆南风眼前晃了晃,然后才又道,“从谷里出来我就在想,这样每次都上房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就想出这么个主意,这珠子是蜡皮,且十分的脆薄,别说是一个大人踩上去,就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踩上去都会碎,当然像小猫,小鸟那样的分量应该是无妨的。”
“你给我这个是想做什么?”陆南风接过来,放在手中把玩,这蜡丸没什么分量,里面似乎有液体在流动,只是夜色太暗,他甚至都看不出来里面的液体是什么颜色。
“如今我们住在左府,别人的地方,总要想些自保的办法,”叶七看出来陆南风没打算放开自己,她干脆升起了“破罐破摔”的心思,于是干脆将头靠在陆南风的肩上,微微闭了眼轻声道,“你将这些蜡丸仔细藏在这间屋子的瓦片下,以后若是真有人踏上你这屋顶,这蜡丸必定会碎,到时候这蜡丸里的液体就会顺势落进你屋里,你自然就知道屋顶上有人。”
“这也是那人教的?”陆南风翻看了一会儿,又将手里的珠子放进布袋里,“看来,你们无风谷真心不似外人说的那般,只是济世救人,从不涉及庙堂与江湖。”
“不要算了!”
叶七本来就有些心浮气躁,听陆南风这么说,忽然就来了火气,她作势要将手里的布袋收起来,好在陆南风也不是个傻子,他趁叶七还没收手就将布袋抢了过来,“要!怎么不要,我这就去按你说的藏在瓦片下面,行了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叶七赌气。
陆南风听她这话,忽然转身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道,“怎么,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生气?到是忘了,谁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
“你还说!”叶七这才又想起白天的事儿,她有些心虚的强辩道,“你刚才……刚才……”
说了半天“刚才”,也不知她后面还想说什么,陆南风笑眯眯的看着她,等她说刚才究竟怎么了,见她重又涨红了双颊也没能再说出什么,于是干脆小鸡啄米般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认真嘱咐道,“好好坐着,等我回来。”
“你!”叶七气急,这人怎么还占便宜没够了!
说是等他回来,但其实陆南风也并未走远,他只是依了叶七的话,将布袋里的那些蜡丸仔细的藏在四边屋顶的瓦片下。
一布袋也就是几十个的样子,自然不能每片瓦下都藏一颗,陆南风只能挑那些相对容易洛脚潜伏的地方藏,这蜡丸也不知什么道理,放在瓦片下却也不会顺势滚落,相反,他将蜡丸藏进瓦片,那蜡丸就像是涂抹了浆糊一样粘的十分牢固。
忙了好大一会儿,陆南风的酒气也散了许多,这会儿他的神志到是清明起来,想想自己刚才做的事儿,陆南风觉得自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过……
不做也做了,到也没什么推诿抵赖,她不是时时处处都在算计如何才能留下,现在好了,前面有个疑似亲生儿子的引头,现在又多了个未婚妻的纠缠官司,他们大可以在这京城留下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