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明朗浅笑着挑眉,“这么凶?你为什么不问你阿书小哥哥去哪里了?”
冉北瞪向他,“此去支援前线,你这般不守纪律,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和那边交代。到时要谁替你被锅?”
“哎呀,”沈明朗笑着绕到冉北身旁,双手搭在冉北肩膀上替他捏肩,“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会出事,这些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谁知道!”冉北的语气还是没太大好转,又问:“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沈明朗手上动作一顿,绕着周围看了一圈。
山上遇袭的事情他并没有同任何人说,他调查阿书,是觉得对方可能是要他的命。
而阿书呢?他的背后是什么,冉家吗?
这里四处都是冉家军,江平是他在宫里的师父,早上与之交谈,对方很坦然没有想要隐瞒,那阿书的行刺的事情,江平肯定不知道。
不然,他的命在江平眼皮子地下也不至于留到现在。
可动机呢?
“你在想什么?”冉北很不喜欢沈明朗骗他,他一直觉得对方有事情。视线随着沈明朗落座。
沈明朗立马切换到嬉皮笑脸的状态,把拳头捏到嘴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昨天淋了雨,今早有些不舒服,去西街拿药了。”
“活该!”冉北皱了一下眉头,他看不得沈明朗这副假模假意的模样,听到对方生病,单手撑在垫子上靠近沈明朗,“谁叫你出去淋雨的,好好呆在客栈不行?”
“哎呀,我错了嘛。”沈明朗作势要往他身上倒。
“滚!”
沈明朗松开箍着对方的手,视线落到正拿着东西从楼上走下来的阿书身上。
堂里很热闹,络绎不绝的讨论声和交谈的嬉笑声。阿书安静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举手投足之间文静且怔定。
沈明朗突然想起陆去户说的话,“尹家历代文臣,辅佐先帝,誓死效忠前朝。大战之后被抓,皇帝本来想留他们一条命,但尹老誓死不从,被辱骂常安帝,才被被抄了家。遗孤就算被救起来,被找到也是死罪一条。”
“可惜了,当今就连你爹,沈程瑞也很难达到尹家那样的高度。”
沈明朗不确定阿书的身份,就凭一块破布,能代表什么,但此刻,他看着阿书的举手投足,他又敢确定了,此人肯定与尹家有一定的关系。
“阿书!”冉北拍了拍旁边的垫子,“你坐这儿,快吃饭吧,都快凉了。”
沈明朗视线落到阿书手里的油纸,“阿书兄弟也喜欢吃琅酥?”
阿书眼睛笑成一轮弯月,把东西放进随身的行囊里。
阿书:出了城应该没有什么商户了,少爷爱吃这个应该买不到了,买一些路上吃。
沈明朗“哦”了一声,身子正回来。
冉北:“干什么!”
沈明朗刚把好吃狗的手一掌排开,“吃饭还吃零嘴!?没听到是路上吃啊!”
冉北撅了一下嘴,阿书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很小的纸包,“没关系,我留了一块,垫垫。”
沈明朗简直无语,此人溺爱程度此刻达到了巅峰。
阿书:刚看见江平将军,他叫我们先吃,吃完准备一下上路。
“哦,”沈明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突然,他想到什么,筷子一顿,看向坐在对面的阿书。
阿书依旧慢条斯理地伺候着小少爷,表情不紧不慢,沈明朗的视线再一次落到他脚边的衣角。
那家琅酥的店,就在卖烧鸡的旁边。
……
“江老板!”小将从外围一路奔跑过来,“将军,是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