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灯光下,冉毕安坐在草席上,嘴里咬着布条,一只胳膊露在外面,身上的轻甲还没有卸干净。
“何事这么慌张?”罗越烦躁地拉开帘。
小将得到了命令才走进来,“噗通”一声跪到冉毕安面前,冉毕安皱眉看他,苍白的脸上略显疲态,他扬了一下下巴。
小将立马双手举起手里的玉佩,“江明轩江老板来了。”
呼啦——
帐外陷入一片黑暗,一袭青衣的人立足在重兵把守的边界。温婉的双目盯着边界内的灯火。他心中是有把握,他今天一定要见到这个人。
突然,远方一声呼唤,江明轩猛地抬头,看着盈盈火光中出来的身影。
“明轩!”
江明轩看清马背上的人,心里骤然一紧。
马蹄声猛地没落,冉毕安一跃而下。还没看清面容,江明轩猛地落入怀抱。
“你来了!”冉毕安狠狠地抱住面前的人,“我就知道,你会来。”
……
吃完午饭后,一众人马重新上了路。
江平从出行开始就再无言语,沈明朗在一旁驾着马,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事情。
前几日行刺的事情告了一段落,这几日阿书并没有太大动静。大多时候与冉北呆在一起,看起来还算是安分。
但他还是不懂,如果阿书是在冉府安家,那自然属于冉家人,可如果自己死了,得势的并不会是冉家,毕竟冉阙与自己的父亲并无直接交集。
自己就算是死了,其实最大的威胁可能是常安帝,没有了威胁沈家的筹码,沈程瑞的日常不一定是中立。
常安帝?
常安帝此次自己和冉北同行,完全是在考验两家。
若他和冉北死在了外头,他自然降罪于冉毕安的无能,或者是直接扣以造反罪名。
若平安在外,则是要看他们是否能回去。
当然,回去一定不能是空手而归。
“沈明朗!”冉北在马车内叫了沈明朗一声。
沈明朗的马匹一直与马车并排而行,他扭头看从帘子里钻出来的冉北,“嗯?”
冉北从帘子内伸出手,“嗯!吃琅酥。”
沈明朗真的是服了,但他看到冉北手里举着的东西的时候又笑了。
“嗯!”然后向上抬了一下手。
沈明朗笑着接过来,一把塞进了嘴里,回看的时候冉北扭头看前面,“我怎么觉得快下雨了呢?”
沈明朗抬头看天,“差不多吧,不过应该没那么早,至少要等我们落脚的时候才下。”
“哦。”
沈明朗看向冉北的脸,在宫里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在冉北的脸上看到太多的痕迹。
瞒着是好的,他打消了像冉北询问的念头。
看人还趴在窗外不忘叮嘱,“少吃些东西,还要赶路,别又吐了。”
“哼,”冉北朝沈明朗做了一个鬼脸,把头缩了回去。